“造反?我看你才是无法无天,你这样欺负老百姓,不怕遭报应吗?”李杨义正辞严地喝道。
“他妈的,你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说话。”荣哥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快步冲到李杨面前,举手朝李杨的脸上抽去。他满以为会打个脆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睛的小子,柯阳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稍一偏身,荣哥的五指落空。柯阳手掌一抬,刹那间“噼哩啪啦”连打荣哥四记耳光,记记响亮,周围人只听其声不见其影。
荣哥顿时眼前金光灿烂,头晕目眩,嘴里一阵腥甜,“呀呸,”吐出一团血水,好容易清醒过来,舌头一搅,那牙床竟是有些松动。李杨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当场就可以打得他骨断筋折,一命呜呼。
喽罗们这才回过神来,撇下那头已无力抵挡的居民,吆喝着扑向李杨。“打死他,给我打死他。”恼羞成怒的荣哥声嘶力竭地叫着。
李杨不想在大庭广众下现形。只得作势作样,随手应付。饶是这般,也让七八个彪形大汉东倒西歪,鼻青脸肿了,绝处逢生的居民们开始大声叫好,民工们也暗暗称快。
一个喽罗见此情景,赶忙跑向轿车,从车上拎下一把黑黝黝的来复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端起来就奔李杨去。
李杨虽正与几个打手周旋,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个喽罗的举动他早看在眼里,见对方如此便要下毒手,不禁怒从心起。就在持枪者近前举枪的瞬间,他顺手一带,一个大汉径直向那人撞去,持枪者当下身体一歪,手中的枪便转了个方向,而此时他正抠动扳机,“呯”的一声巨响,站在他侧后的荣哥枪响人倒,被打了个满脸开花。
这一下惊呆了在场的人,开枪的喽罗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为,顾不得再向李杨动手,只是哭丧着脸惨叫不止:“完了完了!大哥受伤了,快叫救护车。”
一旁的其他人情急之下骂道:“叫你娘的救护车,快,赶紧把大哥送医院。”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满脸满身是血的荣哥抬上轿车,一溜烟开走,剩下的喽罗们谁也没有勇气再与李杨争斗下去,纷纷爬上卡车逃之夭夭。
李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本只想阻止他们的恶行,但现在可能要出人命了,这如何是好?正犹豫不决,居民们纷纷跑过来,
“谢谢你!小伙子。”
“好汉,快走吧!”
“对,替那种家伙偿命不值得”。
“他们有权有势,你快躲躲吧。”
“……”
李杨感动地看着他们,“谢谢大家的好意,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大家想帮我,麻烦你们为我作个证明。”他毅然说道。
“没问题,我们都去给你作证。”大伙儿众口一词。
李杨是在市局刑警队重案组那里得到荣哥毙命的消息,在重案组讯问柯阳的,是一老一少两位警察,年长的是重案组探长丁文健,年轻的是他的学生、重案组副组长罗泽。丁文健是上海市乃至整个省里都大名鼎鼎的“神探”,他早年是省警校的教师,后因需要调入市局刑警队工作。在一辈子的警察生涯中,他不求名利,多次谢绝了上级提拔他的机会,把一门心思都用在侦探事业上,不但屡破奇案要案,还在实践中带出了不少刑侦好手。虽然只是个探长,但上至局长,下至警员,对其无不敬重。他年纪已逾六十,虽早过退休年龄,但局里少了他好像少了个主心骨,便一直挽留,他也乐得继续干下去。
李杨的叙述让两位警官皱起眉头,按照李杨的说法,那荣哥完全是咎由自取,李杨不过是正当防卫,情急之下造成的结果情有可原,这连防卫过当也算不上。但毕竟死了人,而且案子已经惊动了某些要人,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夏俊杰之前已经交代,这是一起严重阻挠破坏城市建设的恶性刑事案件,如此胆大妄为,以后还有谁敢来投资开发建设,对这种损害上海形象的犯罪分子应予以严惩。
老夏所作的定论显然与事实不符,因为凭多年的经验,丁文健几乎可以百分百地判定眼前这个小伙子说的是真话。再说某些开发商的所作所为自己早有耳闻,平时打心眼里厌恶那些为富不仁者,他沉思一阵,和罗泽一起来见市局局长刘羽。
刘羽对此事心里有数,便让罗泽把夏俊杰和重案组组长吴安齐叫来,当着大家的面,罗泽把柯阳的叙述和现场调查的情况向局领导作了汇报。
“哪一个人会老实承认自己犯案了?”听完汇报,吴安齐不屑一顾。
“可是现场那么多的人都赶到局里来为李杨证明,总不会那么多人都作伪证吧?”丁文健沉静地说。吴安齐还想分辩,刘羽示意他打住,“这样吧,如果没有其它更新的证据,暂且先把人放了。”
“老刘,上头可是交代我们严查此事的,再说死者家属闹得很凶,这么快就把人放了,会不会……”夏俊杰在一旁提醒道。
“严查是严查,可人家没罪,我们总不能硬说他有罪吧,人先放,上头的解释由我来做。另外,加紧侦缉赵柏荣的其他党羽,能抓住他们交帐,一切都好办了。”
丁文健和罗泽重新坐回李杨面前,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在这上面签个字,你可以回去了。”罗泽对李杨说。丁文健的双目一直注视着李杨,在李杨签完字准备离开时,丁文健叮嘱道:“小伙子,难得你有一副侠义心肠,不过以后遇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