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了美国人和台岛海军的突然有效的出手,罗二虽然深感意外,但救生艇上,面色铁青的不止他一个,最起码蜷缩在一旁的杜克扬和他的两个手下,此时已是精神恍惚,眼神空洞迷茫。
任谁亲眼看着自己的舰艇,就在身后的海面上,无助地自沉海底,只要是一个正常的海军军人,内心里的失落的无法言语的。
不过眼下最紧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为大,沮丧的杜克扬在新长官的鄙视下,强打起精神,指引着救生艇避开了海岸线附近的乱石礁区,趁着凌晨阴暗的光线,七人涉水登上了陆地。
而五海里外的那艘倒霉的护卫舰,沉沉滑入了深深的海沟里,那将近两百米的深度,也不知道美国鬼子有没有本事把它打捞上来,这些已经不是罗二能关心到的了。
要说台岛东侧一带海岸线,大陆架延展极短,从海岸往大海跑不出几海里,就是优良的深水区,难怪鬼子把台岛叫做不沉的航母,东岸一侧就是天然的潜艇活跃区,进出悄然无息;再加上西岸扼守海峡交通要道,放在罗二手里他也不会把台岛轻易撒手出去,何况是一贯爱占便宜的鬼子呢。
收好了救生艇,罗二跟着一行人,快速穿过一片荒滩,走上了简易环岛公路,这条日本人占领期间修建的公路,到现在还在继续发挥着作用,岛军政府的基础资金尚未涉及到台南这里。
在一片果树园里换了衣服,把一大堆湿漉漉的军装收拾利索。罗二冲着老崔一个眼色,长相狰狞的老崔后退到了队伍最后,冷田快步向前探路去了。
“罗长官,这里距离宜兰海军基地有大概十五公里,”杜克扬站在罗二身旁,冲着南面一指,换上了一身西服便装,他现在看起来破像一位中学老师,虽然脸色苍白了点。
“我大伯是东岸舰队副司令,他叫杜国林。至于舰队司令。哼哼,上面的那位可是亲自挂帅的,”杜克扬再指指头顶上的天空,不由得露出丝丝愤恨来;如果他大伯是海军司令。他至于出海镀金去完成机密任务嘛。至于落到眼下的地步嘛。
“东岸舰队?这么说还有西岸舰队。你们分的倒是清楚,”罗二抬脚沿着公路,向南方的海军基地走去。杜克扬三人慌忙跟上。
紧随在他们身旁的户山,自打杜克扬宣誓效忠老板后,阴寒的眼睛也不再注意这三个岛军官兵了,只是默默地四下扫视着。
“是,西岸舰队负责海峡那边,舰队规模比东岸大了三倍还多,单单护卫舰就有七艘,巡洋舰两艘,武装炮艇巡逻艇上百艘,潜艇听说也马上要有了,是美国人退役的二手货,……”想想自己把大伯手里两艘护卫舰搞没了一半,杜克扬心里就是止不住的苦涩,回去了该怎么说啊。
前途?护卫舰没了,舰艇上的一众美国人也没了,自己倒是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说出去谁信啊;反正,他杜克扬对自己在海军里的前程,已经不报多少期望了,这次陪长官到海军基地走一趟,他的勇气已经是堪比英烈了。
“嗯,知道了,”十分钟后,对于杜克扬简单的介绍,罗二基本上清楚了台岛海军的现状,不由得轻轻点点头,眉头拧成了一疙瘩;海军基地里那些军官,不用说一个比一个的鬼精,技术兵种嘛,动脑子的人不好对付呐,烧刀子也不一定能彻底搞定他们。
他原本的计划是赶回巴西兰岛,在自由港待上几天后,准备带着罗灵回罗家山城堡,那丫头既然有了自己的骨肉,就得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成想半道上让洋鬼子给截住了。
“也许,自由港又要乱上一阵了,”气恼地盘算着,随手叼上一根雪茄,罗二还没摸到打火机,杜克扬已经很有眼色地伸过手来,“当,”地亮出打火机,殷勤地给长官点上了火。
很快,经过路旁的一个村子时,杜克扬熟门熟路地摸到村长家,在一个长相干瘦的中年人那里,给基地里打了个电话,转头就出了村子,和等在外面的罗二汇合了。
“克扬老弟,你的艳福不浅啊,到哪里都有相好的,”坐在芭蕉林里,罗二似笑非笑地看着杜克扬,八百米外的动静,还逃不出他的念识。闻言,杜克扬悚然一惊,脖子后面的汗毛刷刷地倒竖。
眼神扫过自己的两个手下,见他俩一副无辜的模样,明显是没有打小报告,何况自己在村里的暗房,那可是小心翼翼地谁也没透漏过。
再看不远处警戒的冷田、老崔,那嘴角处淡淡的笑意,杜克扬突然明白了,自己这次在海上输的不冤,不但是长官,就连那三个兵汉估计也知道了,自己刚刚溜出村长家事,和村长老婆的几下揣摸,人家已然看在了眼里。
“厉害呀,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老脸一红的杜克扬,嘿嘿笑了几声,没有搭腔,“长官,我已经和我大伯的副官联系上了,过一会有车过来接咱们,还是等等吧,”
他话虽然说的轻巧,但语气里的干瘪,让罗二很不以为然,要是碰上一个果断心黑点的亲戚,也需他杜克扬是自投虎口,当替罪羊他最最合适了。
罗二猜测的没错,外派执行机密任务的护卫舰,到了凌晨还不见回港,联系也联系不上,此时的宜兰海军基地里,已经暗中拉响了二级警报,军港里十几艘大小的武装炮艇,剩下的一艘护卫舰,也准备起锚出发了。
毕竟,杜克扬的护卫舰上,还搭乘有十几人的美国客人,要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