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话间,冯中念和王小玉已经煮好吃食端过来了,乡下地方也没有太多讲究,不过这时候饥肠辘辘,粗茶淡饭吃起来也别有一番美味。

匆匆吃晚饭之后,时辰也不早了,鸿欢开始为今晚住在哪儿而发愁了,住在冯中念那儿明显不现实,他们这么一大帮的人,有男有女,怎么挤都不方便,况且听简卓的意思,他们一行人还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他倚着门将目光投向了院子对面的空房子,“不知各位对晚上住宿的事情如何打算?”

冯明寒当初倒是没将这件事考虑进去,家里统共才两件厢房,这么多的人,明显的僧多粥少啊,“这个,实在是对不住大家……”

不等他说完,鸿欢便手指着对面的空房子道:“不如我们住到那幢房子里,如何?”

冯明寒松了一口气,道:“不错,那房子原也是我们家的,只不过自从村子被血洗之后我和侄子便搬走了,他也是收到我的信之后才回来的,那幢房子太大,不便打理,他就住到这里来了。”

“既然晚上还要住到里面,那我们还是先进去把房子打扫一下为好。”鸿欢对身后的众人建议道。

大家自然点头称是。

从冯中念处取了钥匙,打开尘封已久的老屋,二妞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蜘蛛网和灰尘覆盖下的屋子看上去有些败落,不过院子里的一些花草倒不畏严寒长势喜人。

“这是什么花啊?”赵梧升捅捅二妞,指着一丛开得艳丽的红花问。

二妞暗笑一声,皱着眉头声音低沉地道:“你还记不记得冯明寒他们刚才说的,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杀了?”

“记得。”赵梧升打了个寒战道。

“那我问你,如果你半夜睡着被别人不知不觉地杀了,你甘心么?”

“自然不甘心了。”以己度人,赵梧升非常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不甘心就会有怨气,所以现在这个村子可以说是怨气冲天,那么多的人死了,一定会流很多的血,这些花就是那些不甘心死掉的人的血汇聚而成的,承载着他们的怨气,怨气越重花开得越好,所以在这种寒冬腊月这花还开得这么娇艳欲滴,你看它们的颜色,是不是很像人血啊?”二妞在赵梧升耳边阴测测地道。

赵梧升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进去打扫房间了。”

二妞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胆小鬼!

简卓一直站在她身边,听完二妞和赵梧升的对话,望着那丛开在墙角的花,手一挥,整丛花都被连根拔起。

“简大侠,你干嘛?!”二妞囧脸望着简卓,喂,简大侠你不会也当真吧?

“此种邪物不宜久留。”

二妞总不好说刚才我只不过和赵梧升开了个无聊的玩笑吧,她默默看了眼被彻底摧残的无辜植物,拍马屁道:“简大侠说得对。”

见多识广的鸿欢摸着下巴走到墙边,将那丛花完完全全地□,抖了抖它根部的泥土之后,用随身的一把匕首将它硕大的根部给割了下来,青笙好奇地问:“你把这胭泪花的根切下来做什么?”

“这胭泪花的花朵晒干碾细可做胭脂之用,不过只有南方少数地方才能种活,所以时人大多不识,也就更加不知道它的根有极大的妙处。”

俗话说的好,做怕人少,吃怕人多,这栋房子虽然房间众多,这么多人,用上一两个时辰也就全打扫干净了,收拾完毕,周将和齐熊就带着冯中念一起去了离这里最近的集镇买些油盐酱醋米面被褥等生活必需品。

夜幕低垂,周将等人还没回来,幸亏这儿还有油灯,用火石点燃灯之后,二妞捂着手站在窗边假装文艺少女眺望天空。

这房子有天井,二楼设计成回廊,赵梧升的房间恰好在二妞的对面,他见二妞恰好在窗边,大声地叫了起来,“二妞,要不要烤地瓜?”

就快被冻得立地成佛的二妞忙不迭地点头,“要!不对,你哪儿来的地瓜啊?”

“厨房找到的。”赵梧升的语气十分喜悦。

二妞冲他伸出中指,“你妹啊,那地瓜放那儿多少年了你知道么?”

赵梧升垮下脸,道:“那就算了。”

“要不要吃烤老鼠?”一向不多话的驱恶提出一个恶心人的提议。

“老鼠能吃么?”手里拿着一个烂地瓜的赵梧升问旁边房间的驱恶。

驱恶点点头,并未答话。

“那好吃么?”作为一个来者不拒的没有追求的吃货,赵梧升把那个烂地瓜扔到一旁,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赶了大半天的路,结果才吃到两碗稀饭,紧接着又开始干活,那个被二妞嫌弃的地瓜他都已经饥不择食地啃了两口了,唔,味道还不算太差,吃进嘴巴里就好像在吃一只被埋在地下腐烂了很久的馒头。

“好吃。”驱恶拎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儿逮来的老鼠的尾巴点头,眼里似乎能发出光。

真没想到这两位的口味这么重,二妞干呕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关了窗走回到擦剑的简卓身边,她情愿听剑与布摩擦发出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也不想出去参加烤老鼠大会……

说干就干,赵梧升在天井里点起了篝火,驱恶对抓老鼠似乎很有心得,在这种久无人居的村子里竟然也找到了好多只,二妞捂着耳朵才能勉强不听到吱吱乱响的老鼠叫声。

“是这样剥皮的么?”偏偏赵梧升的说话声这么重。

二妞的脑海中几乎同时立马联想到了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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