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珠这架势明摆着就是有备而来,林庭瑶恨得牙根都痒痒起来,梅若彤那个贱人,什么时候和这个蠢货王宝珠勾结到一起了?
林庭瑶这会儿只认为是梅若彤和王宝珠勾结起来算计她,却不会去想何姨娘是怎么死的。
王宝珠再怎么不把何姨娘看在眼里,可那也是韩清轩的生母,林庭瑶和邱氏杖杀了何姨娘,那就是在打王宝珠夫妻的脸,也是在打卫国公府的脸。
一个低贱的商户女,还在婚前就破了身子,有什么资格让她这个尊贵的国公府嫡女叫一声“大嫂”?
王宝珠并不给林庭瑶狡辩的机会,直接就命人将梅若晴抢过去,然后裹在一条床单里抬了出去。
林庭瑶嘶吼着冲上去抢夺梅若晴,却被跟在王宝珠身后的几个健仆推到在地。
林庭瑶摔得头晕眼花,大喊着让下人出去找侯夫人邱氏和世子韩清扬。
梅若晴已经被抬走,王宝珠嫌弃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林庭瑶说:
“我母亲和嫂子们正陪着母亲在说话,我想大嫂的下人们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她老人家的。至于世子,我想我夫君会找人和他好好聊聊的。”
林庭瑶知道自己这是大势已去了,卫国公府既然插手了,而她又得不到韩清扬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婆婆邱氏是绝不可能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邱氏只会尽力去保全她的儿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罪名全都推到她林庭瑶的头上。
只觉大势已去的林庭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裙子里缓缓地渗出血迹来,润琴和桑嬷嬷都哭着扑了上去。
王宝珠冷冷地一笑,转身带着自己的丫头婆子们离开了。
韩清扬被卫国公带着儿子们堵在去采薇苑的路上时,才知道林庭瑶绑回来的那个人是梅若彤的妹妹梅若晴,而且已经被卫国公府的人给带走了。
靖勇侯府和卫国公府的主子们几乎都凑齐了,就坐在靖勇侯所住院子的正厅里。
靖勇侯请卫国公坐在主位上,然后他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韩清扬,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这个儿子,第一次从战场归来之后,就再没有给过他该有的尊重,可毕竟是他的长子,这些年的很多事情,他甚至都已经习惯依靠这个儿子去替他承担了。如今让他逼儿子主动让出爵位,他终究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侯夫人邱氏已经心如死灰,如果儿子让出爵位,她从今以后就是个摆设,只剩下在侯府里等着老死。
不让出爵位,等卫国公把丑事捅到御前去,到时候儿子不仅会丢了爵位,仕途也会跟着走到头。
但是邱氏不恨自己的儿子,她只恨林庭瑶,那个贱人,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敢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就去办,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采薇苑去打杀了林庭瑶才好。
韩清扬倒是很淡定,这些日子的忐忑、期待与不甘心在这个时候终于全都烟消云散,把这事全都推到林庭瑶身上去,他是做不出来。
他是个男人,不会想着出事了要一个女人去背锅。更何况,是个人都不会相信林庭瑶和梅若晴能有什么过节以至于要绑架梅若晴,可颍河县主与靖勇侯府的恩怨可是满洛邑城的人都知道的。
想到李彦白在客栈里的好言相告,想到太子和他说起这件事情时的意味深长,韩清扬只有在心里苦笑。
罢了,她终究还是恨他的,所以才会这样毫不留情地设计他,也不对,她对他可能连恨都说不上,就是单纯的厌恶而已。
韩清扬站起身,冷冷地对靖勇候说:
“父亲,我后天就将启程赴任,走之前我会去向圣上请辞世子之位,以后就请二弟多在您和母亲面前尽孝。”
卫国公皮笑肉不笑,用十分和蔼的语气对韩清扬说:
“贤侄何必这样消沉,你是咱们大晋的良将,早晚还是会封侯拜相的。我看这天也还早着,不如你现在就进宫去吧,我们这些人很愿意在这里等你回来。”
韩清扬冷笑,斜了一眼卫国公说:
“我韩清扬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你若不信,现在就告到御前去,看看你是不是有本事一次就将我踩到泥里去。”
卫国公被呛的老脸通红,韩清扬冷笑着扬长而去。
侯夫人邱氏竭尽全力站起身,可刚迈开腿,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夜幕降临、热浪退去的时候,靖勇侯府用一顶小轿把满身针眼的梅若晴送到了枫杨街的梅宅门口。
梅若晴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铃儿扶着她走到后院,看见正坐在主位上悠然喝茶的梅若彤,她才终于把事情给想了个明白。
梅若晴尖叫着扑向梅若彤,却被青竹一巴掌砍在后脖颈里,人顿时就晕了过去。
梅远志已经被柳老太太告知了内情,他呆呆地坐在角落里,看着梅若晴栽倒在地,他也只是茫然地看着。
他娇憨可爱的女儿,善良温柔的妻子,怎么可能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情来?
不,就算事情全都摆在了眼前,他梅远志也不可能相信,他一定要回去找妻女问个明白才行。
梅若彤懒懒地看了一眼扑在地上的梅若晴,对守在门口的廖勇说:
“你到衙门里去一趟,就说二姑娘贪玩,这会儿已经回家了,就不劳烦他们大热天里再接着辛苦了。对了,银票要送足,不能白白劳烦了别人这半天。”
廖勇应声而去,梅远志依然呆呆地坐着。
柳老太太现在更加厌恶梅若晴,说什么也不同意梅若晴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