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彤笑了笑,淡淡地说:
“家逢巨变,心里难过也是人之常情,你好好伺候韩公子养伤,切勿怠慢就好。”
杨柱子忙点头,看着梅若彤走远,才又忧愁地回过头去看韩煜,却发现韩煜已经转身,正静静地看着已经走远了的梅若彤。
弱柳轻拂过韩煜尚且带着伤痕的脸庞,杨柱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表人才的富家公子,一夕之间沦落到如此地步,能坚持活着就够煎熬了,也难怪韩煜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老太太拉着梅若彤的手,听她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才略略放了心,叹了口气说:
“徐家虽作恶多端,可孩子们是无辜的,你做的对。”
梅若彤默然许久,又跟老太太说今天是奶娘杨氏的祭日,自己想去院子里找个角落给奶娘烧些祭品。
老太太红了眼圈,对梅若彤说:
“等晚上让焦嬷嬷带你去祠堂吧,在偏殿里给杨氏设个牌位,她伺候了你们母女一辈子,这也是她该得的。”
梅若彤向老太太道谢,在福寿堂里陪着老太太用了晚饭,又跟着焦嬷嬷去祠堂祭拜了奶娘后才回到碧桐院。
碧溪和小小伺候着梅若彤洗浴换衣后睡下,小小退了出去,碧溪却在床边犹豫着不走,半天才低声说:
“姑娘,枫杨街那边今天又派人来了,说是京中花费贵,二姑娘上次又被老爷打的狠,请医用药花了不少银子。”
半坐在床上的梅若彤抬眼看向碧溪,碧溪便慌的赶紧跪了下去。
青竹在一旁看着碧溪不说话,梅若彤却并没有生气,对碧溪说:
“你明天拿一千两银子送过去,再找个好的干货行,给老太太和二姑娘买二斤燕窝送过去。”
碧溪眼里便有了泪,给梅若彤磕过头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青竹给梅若彤放帐子,轻声问:
“姑娘何必如此,惯的她和老太太一样的不知足。”
梅若彤微微笑了笑说:
“她毕竟伺候了祖母多年,若是连句话都不肯帮祖母传,我反倒不敢把她放在身边用了。你放心,祖母是个聪明人,做这事不过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咱们不缺银子,安住她的心,李氏便没了退路。”
青竹应了一声说:
“那我明天一早就把银票给碧溪,姑娘累了一天,赶紧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