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白还是不言不语地低着头,脸上依然是常年不变的浅淡笑容。
正在看奏折的宣德帝猛地抬头看向何胜,手里的朱笔便在奏折上落下了又长又浓的一道红痕。
何胜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看着宣德帝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他忽然难过得红了眼圈,忙又走近了两步低声说:
“陛下,真的是二爷来了,奴才没敢声张,但是奴才绝对没有看错。”
宣德帝缓缓地合上了手里的奏折,又重新拿了一本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很平静地说:
“把老二叫进来,再让人去拿两方好墨赏给太子,让他先早点回去歇息吧。”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
何胜一边点头答应,一边用袖子擦着眼角往外跑去。
李彦召拍了拍李彦白的肩膀,然后微笑着跟在小太监侧后方离开了。
何胜忙把周围的内侍都打发了,然后笑着躬身对李彦白行礼说:
“王爷,您请进,陛下等着您呢!”
李彦白点头,边往里走边微笑着轻声说:
“入秋天凉了,公公有腿病,须得好好养着才是,这值夜的活交给徒弟不就行了?”
何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他一边躬身跟在李彦白身旁走,一边哽咽着说:
“老奴多谢王爷挂念,萧娘娘赏给奴才的药方子,奴才每年秋冬都用着呢!”
李彦白轻轻嗯了一声,抬头就看到了正在灯盏下看折子的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