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彦白满脸笑意地出了房门,夏风忙颠颠儿地跟了上去,青竹则恶狠狠地看着李彦白主仆消失在转角处,这才返身回到屋子里。
梅若彤正在净手,青竹把房门关好后,就忙走到梅若彤身边问她李彦白来做什么。
梅若彤一边擦手,一边很平静地说:
“没什么事,就是闲的无聊了来跑一趟。”
青竹就更加愤愤不平,伺候着梅若彤重新睡下,她也在旁边的矮塌上睡下后就低声对梅若彤说:
“姑娘,看来我们真的是要赶紧走,变态这样动不动的就跑来一躺,早晚得被人给发现了,他身份尊贵又是个男人,自然是不怕的,到时候吃亏的就只有姑娘。”
青竹是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李彦白身份尊贵,但最主要的是他身边的夏风和秋影功夫太好,不然她也不能总是眼睁睁地看着主子受气。
还是姑娘说的对,早早的远走高飞,她们有那么多银子,到哪里都能过上好日子。
第二天的傍晚,林家就送了信到行宫,老太太在信里说张姨娘忽然病了,十分地思念二姑娘林庭芳。
梅若彤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并不慌张。林庭芳却马上就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姨娘的身体不好,最怕冷了,可这是一年里最热的季节,这个时候还会病了,定是很严重了。
李斓曦被林庭芳给哭得慌了起来,忙让宫人收拾林庭芳的东西送她出了门。
等看着林庭芳带着雪衣上了林府的马车,李斓曦才有些沮丧地对梅若彤说:
“还说明天一起去兰若寺呢,没想到庭芳却先走了。”
梅若彤抿了抿嘴唇,牵着李斓曦的手往回走,想着自己明天若是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着李斓曦。
冬青街,姚娘子的院子里。
梅若晴在吃晚饭前终于想起来要去看望李玉珊,就叫梅远志吃完饭了跟她一起回去。
梅远志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姚娘子在一旁微笑着说:
“是该回去看看了,我也想李姐姐了,等会儿吃完饭了我们一起去吧。”
姚娘子话刚说完,候在旁边的雪雁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梅远志终于点头,梅若晴也不多想,看下人又端了雪花酪上来,立刻欢呼着站了起来。
她太喜欢吃这雪花酪了,姚姨真好,二两银子才一小碟的雪花酪,姚姨都舍得每天买给她吃。
雪雁带着两个婆子到了隔壁的梅宅,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李玉珊梳洗收拾整齐,又把她屋子里的床铺幔帐都换了干净的,还燃上了清甜的百合熏香。
李玉珊看着雪雁,冷笑着说:
“那个贱人这会儿很得意吧?可我一天不死,她就依然连个妾都算不上。”
雪雁鄙夷地撇了撇嘴没说话,若不是受命于人,就梅远志那个窝囊废,她们主仆连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梅若晴是抱着姚娘子的手臂进屋的,梅远志跟在后面,一脸理所应当的神情。
李玉珊一看见姚娘子就咬紧了牙,再看到女儿和姚娘子亲密的样子,顿时就气得七窍生烟。
姚娘子十分亲热地问候了李玉珊,又细心叮嘱粗使的婆子要好好照料李玉珊。
李玉珊动弹不得,就用尽力气才狠狠地啐了姚娘子一口,骂道:
“贱人,你给我滚出去。”
姚娘子错愕不已地呆住了,泪水马上滚滚而落,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梅远志气得连李玉珊的床都没有靠近,就跟在姚娘子身后走了。
雪雁微不可见地冷笑了一下,斜睨了一眼李玉珊之后也离开了。
梅若晴不高兴地在李玉珊的床前坐下,噘着嘴抱怨李玉珊说:
“娘,你干嘛这样?姚姨照顾你这么好,又照顾我和爹,爹却到现在也没给她个名分,她都没说什么,你干嘛还要骂她?”
李玉珊气得呼呼直喘,半天才说:
“你还小,看不清人心险恶,你把梅若彤给我找来,我必须要见她一面。”
梅若晴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
“娘,你见梅若彤干嘛?她又不会帮我们,平白让她来笑话我们不成?”
李玉珊死死盯着梅若晴,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哀求道:
“晴儿,你若是不想娘死不瞑目,就去把梅若彤给娘找来,记住,一定要尽快去,不要让你爹和姓姚的那个贱人发现。娘活不了几天了,我必须给你找个依靠才能放心去死。”
梅若晴慌了起来,她一边哭着点头,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跑到院子里的梅若晴六神无主,不能找爹和姚姨,祖母也不一定会让她进门,那还怎么去找梅若彤?林家十有八九不会让她进门,再说了,她才不要去看林家那些门房的脸色。
梅若晴领着铃儿往回走,一脸落寞的神色全部落在了雪雁的眼睛里。
梅远志自然是在忙着安慰姚娘子,雪雁就亲自端了梅若晴每晚必吃的燕窝粥去看她。
也就两刻钟的功夫,雪雁就从梅若晴的嘴里把事情给套了个干干净净,随即红了眼圈说:
“姑娘,我们家娘子对李太太到底怎么样你是清楚的,若不是实在和你们一家人投缘,我们娘子又何必受这样的气?”
梅若晴嗫喏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好,雪雁却擦了擦眼泪强笑着说:
“姑娘,我是听说了一些颍河县主的消息的,听说她前几天就跟着皇后娘娘去行宫避暑去了,你娘要是想这会儿见她,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