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灰se海面上没有一丝风,一个红se火人凌立空中,静默不语。
突然,火人的左半侧身体冲出一缕极不和谐的黑气,几个呼吸间便将红火覆盖。下方的海面也如同火人的身体一样分化出一半灰se和一半蓝se,倒是有些像那两仪的太极。
不多时,一只黑死的魔爪自黑气中伸出,复苏似的在空中抖动了一番后按上了左脸的位置。
如同一块抹布擦净了玻璃,在黑爪滑下的瞬间,一张森白恐怖的脸出现在黑气之中。
如果仔细看去就不难发现这裸露的半张脸与秦涛长得是一般无二,只是充满了无尽的魔xing。
鲜红的半张嘴唇弯出一个绝对邪恶的弧度,尖利的牙齿在如血的唇腔内显得森白可怖,只有一半的尖舌不时地舔着利齿。
秦涛唯一的眼睛一片血红,眼底流淌出丝丝血流,给苍白的脸添上了几分肮脏。
空洞放大的眼珠无规律地动着,像是要把这个世界悉数看尽一般。不过,最终眼球或许是觉得累了,缓缓地聚焦在了下方的那片死海上。
魔爪轻轻揉了揉滑腻的脸,鲜血的红唇咧开,喉咙中传出一种尖锐而又寒冷的声音,顿时令周围的空气凝固起来。
“小子,死得太快了吧,本大人还未出马呢……妈的,你要让我救你几次啊……”
尖利的声音胡乱地咒骂着,恶魔似的秦涛不停地揉搓侧脸,将黑气弄得汹涌翻腾,在灰se的海面上掀起层层叠浪。
洞穴的二层中,碎石铺散了一地,深红的图案在破烂的地面上变得模糊起来,七块岩石罩着土黄se光晕静伫其间,在幽光的照耀下印出七个各异的符号。
毫无气息的秦涛倒在血泊之中,空洞的双眼一片灰se的死寂。几根折断的白骨从背部穿出,在干涸的血迹附着下森然可怖。
魁牛俯卧在角落里,牛眼微眯,鼻孔喷着均匀的粗气,似乎在打着瞌睡。
冬冬蜷缩在石缝中,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幼小的它面对魁牛这种庞然大物依然是心生胆寒。可它又像是担忧秦涛般不时地从缝隙中探出头来。
血泊中,骨折的手指突然不漏痕迹地动了两下,在尚未完全干涸的血流里点出一圈细微的波纹。紧接着,一道黑se的魔纹如火焰般在秦涛的背部燃烧起来,张牙舞爪地蔓向全身。
缕缕黑气自黑纹冒出,眨眼间便在体表覆盖出一层。古铜se的皮肤显露出一抹黑se,只有那张帅气的脸是一片苍白。
随着黑气的增加,背部的魔纹逐渐穿透身体赫然印在了前胸上,毫无血se的嘴唇变幻出一丝红润,旋即竟如鲜血般亮红。额头上,黑se涂满了火焰疤痕,一丝魔气在其中翻滚。
不过,那双灰se空洞的眼眸却没有一丝变化,除了黑气出现时瞳孔的微微收缩,此时此刻这双眼睛依旧一片死寂。
循着那片死寂进入,赫然便是那平静的大海。此时,半身黑魔的火人依旧立在空中,那只邪恶的魔爪不停地抓向另一半的火焰,似乎要将整个身体统一。
奋力地抓了半天也不曾有效,黑魔气急败坏地甩了甩魔爪,尖利又愤怒的声音在海面上响起:“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
重重地唾了一口,黑魔的手爪狠狠地按上火焰的那半张脸,旋即发狂似的用力撕扯。本就没有意识的火人呆楞地站着,任由魔爪在身体上搞破坏。滚滚黑气蔓延上红se的半身,黑爪爆发出一股超强的邪恶气势,瞬间就将火焰如同人皮般扯了下来。
不过,被扯开的部分竟化作虚无,没有任何身体的迹象。黑魔尽情地撕扯着火焰,疯狂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最终,火焰被尽数扯去,原本属于火人的一半身体化为了虚无,只在胸部的位置留下了一小团火焰。
一时间,火人竟变成了一个半身黑魔半身透明的结合体,那只有一半的脸,嘴唇是愈发的恐怖。不过,恐怖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黑气便逐渐将透明的一半覆盖,并包裹住胸口的火焰,令黑魔变成了一个像是隐藏在半遮斗篷下面的人。
洞穴中,黑气笼罩的秦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依然毫无血se只有那鲜艳的红唇吐露着生气,深灰se的瞳孔没有一丝光泽,更没有显示生命迹象的灵动。
然而,更反常的是秦涛的身体没有一丝能量波动,如同一副空壳僵立着,倒是与那血妖有些相似了。
“多亏了血妖的邪气不然你小子就真的要埋在这里了……”尖利的声音自喉咙里传出,苍白的脸在四周转了转,鼻尖用力地嗅了一下,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下面的邪能好充裕啊,待我解决了那只蠢牛一定要下去看看。垃圾业,你给我好好瞧着,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话音即落,秦涛双眼蓦然化成血红,惨白的双手弯曲化爪,脚尖只是对地面轻轻一点,旋即整个人便出现在魁牛面前。
一切快如闪电又悄无声息,红魔秦涛如鬼魅般降临,看着鼾声大作的魁牛不禁弯起了嘴角。
熟睡中的魁牛正享受着梦境的甜美,不料身体竟突然离开了地面,一只牛角被一股大力死死地握着,隐隐有一种钻心的痛楚。
魁牛猛地睁开眼睛,顿时惊恐无比,刚刚的情景并不是梦,那倒立的景物和自己身体的浮空都在无声地告诉它这是真实发生的。
恍惚间,魁牛只听得头下有一道尖利的声音,而且极为清晰地传进耳朵:“蠢牛,准备受死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