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闻言苦笑,他不是没想过认命:“我是没用,可起朱楼,宴宾客,楼塌了,谁能甘心?”况且,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又哪里让人放心了!
“不甘心?呵呵,成王败寇,从来如此。比起祁家当年的凶残,我已经相当心慈手软了,至少我给了他们接受法律制裁的机会。”孟檀音微微笑道,“祁家近年树敌无数,别的仇家若是趁机做点什么,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对不对?至于你——”
祁楚眼睁睁地看着她拿出一个小巧的玩意儿在手中把玩,心中不安越发强烈:“这、这是什么?”
孟檀音心不在焉地将那玩意儿抛了抛,轻描淡写道:“这个啊,是定时炸弹。别看它个头不大,威力可不小,能瞬间将这个仓库夷为平地。当然,它也可能提前爆炸。”
祁楚惊得魂飞魄散,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个炸死我?你果然早有预谋!”若不是有预谋,哪儿有人随身带炸弹的?绑了人没搜身真是个重大失误。
“是我们两个。”孟檀音严肃地纠正,随口安慰道,“你别怕,死,也就一眨眼的事儿。再说,你绑架我不就是为了杀我?杀人也得偿命啊。”
“谁说要杀你了!”祁楚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得多脑残才想出绑架这出。
“呵呵,”孟檀音不以为然,“不杀我,难不成是想跟我攀交情?绑架我,是想来个不打不相识?祁孟两家有仇,咱们俩活在一片蓝天下,就是孽缘。要是见了面,只能弄死你了。”
“你、你冷静点儿!千万别冲动。”祁楚见孟檀音不为所动,语无伦次地劝道,“你看,你还这么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孟家只剩你一个了,为了那些逝去的亲人,你不也得好好活着吗?”
孟檀音略一沉吟,才慢腾腾道:“你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
“可不就是这样吗!”祁楚一看有门儿,再接再厉道,“再说了,你跟我一起去死,这算怎么回事儿?”
“呵,这怎么能是你跟我一起死呢?说得跟殉情似的。”孟檀音微笑道,“我明明,就是个被撕票的良好市民啊。”
说着,她俯下身,压低了声音道:“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本就活不长了。”如果不是她的身体莫名衰竭,药石罔效,她有一百种方法慢慢玩死祁家所有人,何至于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拉祁楚一起入黄泉?
为了这场将计就计的绑架,孟檀音事先做了伪装,摄像头拍到了全过程,却不会暴露她的脸。
炸弹会抹去她的一切痕迹,而祁楚绑架已是既成事实,又在这个当口上,祁家的案子必然会让人更加重视,惩处也会从严。
祁家完了。
祁楚已经被打击得无语哽咽了:“……”
“救命啊!”妈妈这个人好可怕,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