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雅夫人才从田步乐的怀中抬起头,道:“那天的事情是人家不对,不该对赵穆如此胆怯。要不是因为步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勇气面对赵穆那奸贼。想到你当时生气的样子,人家很怕再见到你。可是刚刚下定人决心不再找你,可是不到半刻便又改变了主意,派府上仆人驾马车去迎你。哪知你这人一早和乌应元父女到了城外去,累得人家坐立不定,白等了你一天,饭食也没有任何胃口,什么人都不愿见,连王兄召见我亦托病不去呢。田郎,你可知道,雅儿这一天等待的有多么急切吗?”
听着这风华绝代而又fēng_liú多情的成熟美女吐露真情,田步乐只觉心头一片甜美。
雅夫人精灵乌黑的眸珠紧盯着他,像是要看破他的内心一般,低声道:“你是否在心中鄙夷我当年的浪荡不羁呢?”
田步乐大感头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雅夫人这种女人性格喜怒难测,又一直软弱,即使前一刻还信誓旦旦,但是转眼间便会再次屈服于各种外界压力。想想也很正常,雅夫人身为王族中人,从小过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富贵生活,那里尝到过什么艰辛,一旦放纵起来,确实没有什么意志力可言。不过这时他退让不得,凝声道:“我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你既然想做我的女人,就只能让我一个人拥有。若你继续过着面首三千的生活,我的确会看你不起,也不会跟你继续交往下去。”
雅夫人抱住他的雄腰,幽幽道:“步乐!抱着我。为什么上天不让我早一点见到你?我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直到现在才了解爱一个人的感觉。”说着,两颗晶莹的泪水从脸庞滑落。
田步乐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叹了口气道:“前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多烦扰。夫人既然要跟我,就必须和自己的过去斩断。”
雅夫人道:“可是你却总不能整天陪着我,你们男人总会有一些无谓的事情去厮杀,却把女人的红颜遗忘,我从小一个人生活在偌大的寝宫里,父王和母后几个月才难得见上一次,最害怕的就是孤独和寂寞,你难道不知寂寞是可以把人折磨死的吗?所以我那时就幻想可以早点嫁出去,摆脱那种每天被无聊和寂寞缠绕的生活。”又幽幽一叹道:“我什么都拥有,任何事情都不觉希罕,只有男人是我最大的弱点。我嫁给了赵括后,满以为可以过上双宿双飞的生活。可是新婚不久,赵括就急匆匆踏上征途,却再也没有回来。我痛苦了很长时间,只有获得不同的男人,才能在短暂的时间里面忘掉寂寞和痛苦。好吧!你答应整天伴在我旁,永远不要离开雅儿,我便把所有男人全赶跑,今生都将是你的。”
田步乐微笑道:“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越显得珍贵。夫人内心渴望的是一份至死不渝的爱,你虽然从不同的男人那里获得过短暂的快乐,却如同缘木求鱼,最后只是越发的空虚、越发的寂寞。没有相思之苦,又那来重聚的欢娱,过犹不及,辛苦得来的成果才会有价值。若夫人学不懂这快乐的至理,这一生休想能乐起来,即管有我田步乐帮你都没有用。”
雅夫人凝神想了一会,俏目闪过惊异赞赏的神色,道:“缘木求鱼,步乐你总是能够出口成句,富有深意。和你在一起,总是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你的思想和行为都是如此的特别和新鲜,那种刺激比身体的欢悦还要让我着迷。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从未想过的问题,是的,我便正是在缘木求鱼,所以永远没有真正快乐的感觉。”
田步乐暗中惭愧,没想到随便一句成语,就引来美人的倾心。怪不得雅夫人会因为他把所有的男人都抛弃,使他成为邯郸城众多男人的情敌,只因为这个时代的男人无论多么才华横溢,都少了他二千多年的识见。
这样的差距不是才华、权势、财富以及有限的生命岁月可以弥补的。想到这里,田步乐不由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雅夫人白他一眼,道:“你的笑容很可恨,是否在取笑人家。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田郎怎么能这样呢。”说着,不依的在田步乐的胸前捶打。她此时如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情窦初开,正在像自己暗恋的男生撒娇一般。
也许表面上fēng_liú成性的雅夫人不过只是个被宠纵至从没有长大成熟的小女孩而已。
田步乐心中一动,搂着雅夫人,指着天上的星河,道:“你看那银河是多么壮观美丽,假如人要是想渡过去,该如何艰难。”
雅夫人扑哧一笑,道:“谁会那么傻,竟然会去想要穿过银河。(p://.)。再说那距离我们如此遥远,想要上去也是不可能的吧。”
田步乐拍了下她的圆臀,道:“也许你不相信,但是这样一个故事,就是讲述一对夫妻渡过银河相聚的。”接着,他便将牛郎织女的故事讲述了一遍。
雅夫人听得心神俱醉,仰首看着明月旁的虚空,幻想着那道鹊桥,叹道:“一年才能相聚一次,相思的痛苦该是如此难受啊。”
田步乐道:“相思的苦痛正为的是重逢的那一刻。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雅夫人立刻被这美丽动人的诗句彻底打动了,她双目盯着田步乐,崇拜道:“这首诗是否步乐作的吗?雅儿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动人的诗句。”
一不小心再次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