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下斜坡的巨型火弹继续横冲直撞,来不及闪避的倭军非死即伤。刃⌒偷幕鸬,这个放大版的火弹制作起来更加简单,外面用湿藤条编织,里面填充着同样的易燃物品,体积却大了数倍?
而后方刚刚抵达了滩涂,跳进了淹过小腿的海水前来增援的倭军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惊呆了,甚至忘记了脚下的石块和原木障碍,狼狈地失足,裹上一身的泥水。
“天!对面的主帅到底还有多少手段?”
小次郎心底忍不住发出一声背呼。
短短的斜坡成为了倭军们的死亡坡地,巨石、火弹、箭雨交织成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斜坡的地面都要被染红了。不到半个小时,死亡斜坡和那个变成滩涂的码头上至少葬送掉了千多名倭军,而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这还不算那些停靠在码头边上,被彭越带着人砸成了破烂的五十多艏舰船。
如今倭军只剩下三十多条破破烂烂的船只,而且还全部搁浅在滩涂上。田步乐自然不会让火弹浪费在那些注定变成碎木的破船上面。
“快,给我冲,你们这群蠢货,不许后退,武士是不会害怕死亡的。”
小次郎看着自己的手下的惨重伤亡,眼睛红得快要滴血,拚命地用刀背抽打着身边的手下,让他们鼓起勇气继续向前。
训练有素的倭军们很快从慌乱中平静了下来,大量地倭军咬紧了牙关,从地上捡起一块块破碎的木板挡在身前。可是他们却绝望地发现,身前可怜的防御根本挡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被巨石、火弹、弓箭撕成碎片,敌方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的攻击正在快速地碾压,榨干了他们的勇气。
周围的活生生的倭军变成了一朵朵向外绽放的血莲,到处是崩飞的碎臂残肢,就连那紧靠着斜坡的那面青黑色峭壁上,都喷溅了一道道腥红的血痕。
那些让巨石炸出来的小坑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澡盆,盆里盛着的不是带着芬芳花香、散满了花瓣的浴汤,而是厚实地、荡漾着诡异暗红的腥臭血浆,甚至有些倭军不小心跌进去之后再次站起来,手因为仓皇,抓的不再是战刀,而是让血液浸蚀得让灵魂都在战栗的狰狞残肢。
后方的倭军干脆就抛下了手中越来越沉重的战刀,趴在了滩涂上那些破船的阴影里面,畏畏缩缩的露出黑色的屁股,就像是一群仓皇的黄鳝在烂泥里打洞。
但是部分倭军仍旧不死心,他们疯狂地叫喊着,为自己打气助威,拚命地朝着滩涂冲击,无数的倭军红着眼睛,就像是输急了眼的赌徒正在作最后一搏,他们的举动激起了前锋的勇气,再次从滩涂中站立了起来,挥舞起了手中的战刀,向着那道斜坡,发起了近乎自杀式的冲锋。
而斜坡城墙上的攻击突然缓了下来,蜂拥的倭兵们攀爬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几分。
就在倭兵们距离城门还有十几步距离,一只只油锅出现在城墙上,滚烫的火油从城墙上倾泻而下,被火油沾着的倭兵瞬间变成一只只人性火炬,翻滚着从斜坡下滚落。
斜坡用火油浸润了一遍,地面如鱼儿的肚皮一般湿滑。踏上斜坡的倭兵们像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前进,一个倭兵不慎摔倒,就能够带倒一大片人,于是倭兵像得了摔跟头传染病一样,一片一片的倒下。而躲藏在墙壁后面的邪马台士兵则不停的射出手中的弓箭,就像是一柄锋锐的镰刀,被一位熟练的老农拿在了手中,哼着农家小调,轻易地、一镰又一镰地收割着那饱满的稻穗,尸体就像是一捆捆倒伏的干柴,铺落了整条斜坡,斜坡那坚实的泥面已经让浓厚的血浆浸得犹如裹水的瓷砖一般湿滑。
血水和滚油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而巨型火弹的出现则引起了无数绝望的尖叫与仓皇的躲避。
巨型火弹如恶劣的死神一般,所到之处引发了一场小型的火灾,而沾染了火油的火球燃烧的更加凶猛,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它的前进。猛烈的火焰点燃了所有能点燃的,火的精灵肆意地疯狂在快船上吞噬着一切……
右手被一块飞来的巨石给砸断的小次郎最终被他忠诚的手下给拉着离开了斜坡与滩涂,躲在那让搅和咸涩海水的泥浆中,呆滞地看着那布满了尸体碎片的斜坡。
“八岐大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还是我们不久前遭遇的对手吗?”
小次郎的嘴皮大颤抖得犹如瑟瑟秋风中的落叶,目光绝望悲伤得就像是看到地里的秧苗被洪水冲得踪影全无的老农,那张裹满了泥浆的脸庞,让泪水冲出了两道沟壑。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来自中原的一个强大国家齐国率领军队来救援邪马台,难道他的对手是齐国的水军?他想起半个月前他们几乎全歼了邪马台水军后,耽罗国的水军却执意离开。
“我们被骗了。可耻的耽罗国人,八岐大神一定不会原谅你们的。”
小次郎内心充满了怨恨,却忘记了耽罗国水军要求离开时,他巴不得他们走的快一点,免得耽罗国的人分摊后面的战利品。
“投降不杀!全部趴到在地!”“投降不杀!全部趴到在地!”.......
此时周围响起了巨浪般的呼喊声。
小次郎向周围看去,只见四面全部是敌方的旗帜。
一个个倭军放下了手中的战刀,跪倒在地,滩涂上密密麻麻趴满了跪着的倭兵。
不一会儿,整个滩涂只有小次郎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