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田步乐返回了家中。
一脚将赵穆断了子孙根,田步乐便安心在家里躲了几天。赵穆受创很重,不过好在救治及时,一条命算是捡了回来。只是他那话儿确实彻底报废了。
而孝成王当时被绳索捆住的“媚态”则传遍了整个邯郸城,这几天大家都在谈论着孝成王和赵穆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反而项少龙和连晋的决斗被人忽视了。
田步乐却知道,赵穆绝不会轻易放过项少龙的,他着人密切关注着赵穆的动向。
吃过午饭后,他又再次研习降龙诀,愈觉其博大精深,妙着无穷,实在超出了他所认知的极限。
沉醉间,白晨急匆匆的闯了进来,道:“公子,元长老回来了。”
田步乐惊喜万分,连一身武服都来不及换,便出去迎接元宗的归来。在项少龙和连晋决斗前,元宗的归来实在是让他喜出望外。
见到风尘仆仆的元宗,田步乐上前拥抱住他。
元宗颇为感动,看到田步乐几个月不见,变得更加潇酒飘逸,有若神仙中人,赞叹道:“步乐,你的武功更加精进了。这些日子看来你一直在勤练武功吧。”
田步乐暗笑任何男人修炼降龙诀,恐怕都会乐此不疲吧。不过他表面上仍然谦虚了一番。其实他没有发现,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气质和神色都在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当然是向好的发展。不过他并未发觉,他的女人也因为朝夕相处,对他的这种变化并没有察觉。
元宗问道:“这些日子,严平没有找公子的麻烦吧?”
田步乐冷哼一声,双目透射出比以前强烈倍计的精芒,沉声道:“想要找麻烦,那就要比量真本领才行。上次他指使门下欺负白晨等人,被我打上门,当众击败了他。恐怕现在他见了我,都要绕道走了。”
“报仇不急于一时。”
元宗吁出一口气道:“你知否刚才动气时两眼亮起来竟像是夜空中星闪的奇怪光芒,这是先天真气里“天人交感”的境界,称之为‘虚室生电‘。六道中玄道先贤李耳曾经将人的修炼分为四个阶段,就是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要知人的潜力无论如何庞大,总有尽头极限。所以前两个阶段,指的都是肉身的修练。唯有后两个阶段,练的却是如何与充盈于宇宙之间的道相结合;故能超脱肉身,达至入圣合道的化境。我墨道中虽然高手众多,但是也仅仅墨翟祖师曾经达到过这一境界。我游历天下,虽遇能人无数,但眼神能现出金光者,却绝不超过五个人。”
田步乐不由得意地道:“原来我已经这么厉害。”
元宗笑道:“公子久困邯郸在,自然对天下各个流派的发展了解不多。”
田步乐兴奋道:“刚好元兄回来了。趁着项少龙和连晋决斗,我们只管偷袭赵墨剑馆,到时候严平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出手,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最好就拿来试刀。”
元宗皱眉道:“步乐,你何时变得这么杀气腾腾的,我们和严平毕竟同出一脉,没必要最好不要杀人。”
田步乐笑道:“元兄教训得好,小子怎敢不从。我绝不会滥杀无辜的。”
元宗叹了口气道:“谁是无辜?这句话只能由强者来决定。我们去发掘墨子宝藏,一路上遇到大批因为战争而逃难的百姓,况且凄惨异常。天下大乱,无辜者众。我刚才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
寇仲默然半晌,然后忽有所悟的道:“一统天下不过是将最大的恶“战争”降低到最小的危害。可是战争永远不会停止,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也绝不会停下来。说到底,人世间的所有纷争,都可算是一种思想的斗争。”
他顿了顿续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希望别人接受,斗争亦从而展开。像赵国要维护赵国的利益,于是赵国人便倾向于赵国,同样齐国亦然。谁人取得胜利,另一方不管服或不服,都要接受对方的一套,否则便要被消灭。当然这是指大家目标相同而立场不同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元宗眼前一亮,似有所悟,喜道:“公子的话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如今天下百家争鸣,各不相让,以至于从朝堂到百姓,都在不停的争斗。说到底这一切的缘由还是因为人的想法的不同。若是人的想法全部一致,天下就没有这些争斗了。”
田步乐正容道:“若是所有人都只是一个思想,那么文明就会停滞,又哪里来的发展呢。古人结草记事,如果一成不变的话,我们岂不是整天要背着一捆草。(p://)。”
元宗哑然失笑,道:“公子的见识果然非元宗可以比拟。”
田步乐淡然道:“其实我是想到另一个问题,就是若要平定天下,必须先有一套完美的思想,使别人有所适从,这包括了完整的计画、理想,至乎日后权力分配和统治的方式,这就叫做旗帜鲜明。否则打来打去,总是拘于小国的境界,这样分裂局面便会一直持续下去。”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像齐国先王齐桓公,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于是立时令他声誉提高,既不费力又不用花一兵半卒,从而九合诸侯,成为一代霸主。可惜他还是没有完成天下的真正统一,晚年又信用奸臣,落得凄惨的下场。”
齐桓公是齐国第十五位国君,姜姓,吕氏,名小白。在齐僖公长子齐襄公和其侄子公孙无知相继死于内乱后,公子小白与公子纠争位成功,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