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赛半场休息。
其余女球员自去场边找水喝,杨花儿和那名黑衣女子朝观赛台并驾骑来。
元载跟杨钊道一声失陪,起身立到出口处等待。
等到黑衣女子驶近后,元载忙伸出胳膊,扶着黑衣女子下马。
原来,他和那名黑衣女子是夫妻。
杨钊尚不清楚黑衣女子的身份。
他只是用自己识人的眼光看去,那黑衣女子举止挥洒大方,显然是出身不凡,尤其眉目间英气十足,令人望而生敬;相形之下,元载虽也是位白脸美男子,可气质上就差了太多。
哎,世间最让人无奈的,莫过于“姻缘”二字……
杨花儿已下马走了过来,盯了一眼杨钊,冷笑道:“杨三哥还真是好雅兴,我让你来观球赛,你不为我助威也就罢了,反倒瞧上王大夫的女儿了。”
杨钊忙收起了脸上的失落,应道:“杨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方才与元司直闲聊了几句,颇为投机,便多看了两眼。”
“哼!”
杨花儿并不相信。
“你能有什么好心思,你当我不知道?我看你跟那个元载差不多,都不是好人。”
这一句话里骂了两个人,杨钊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这时杨府的女仆们也都围了过来,忙着给杨花儿擦汗、扇扇子……
杨钊讨了个巧,接过水壶来倒了杯清水,亲自递到杨花儿面前。
可杨花儿却瞧也不瞧。
说实在话,单论相貌身段的话,杨花儿胜过王姓女子百倍,若要选一个人亲近,杨钊又不瞎,当然会选杨花儿。
他对王姓女子,更多是一个莫名的敬意。
也不知道杨花儿干嘛要生气?
但杨钊却不能对着赌气,毕竟形势逼人,现在是他有求于杨花儿。
他只能寻话来化解尴尬:“你方才说她是王大夫的女儿,却不知是哪个王大夫?”
“还能是哪个,御史大夫王忠嗣呗。”
能回话便是好消息,说明杨花儿并非真的生气,也有可能只是球赛落后、心情不佳罢了。
杨钊继续寻话道:“难怪方才我听见有人说什么‘将门之后’,原来她父亲是王忠嗣王大夫啊。”
见杨钊不但没因为自己的冷落而气恼,反倒努力地缓和关系,杨花儿的气也消了。
再联想到,她记忆里的情郎杨钊一直是个极自负的人,何曾这样委曲求全过……
杨花儿的心也软了,道:“你呀,少把心思花在王韫秀那个丫头片子身上,人家夫妻俩感情很好,经常互赠情诗,在长安城内早传遍了。你想掺合进去,捞不了什么便宜的。还是多想点正事,怎么去讨好玉真公主吧。”
杨钊见杨花儿解了气,也笑了笑,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敬重那些边关大将,那王家娘子身上也有一股子英武气概,是以多看了两眼,仅此而已。”
杨花儿不依不饶:“你方才不是说,是因为元载才多看了两眼么?怎的这么快又换了说辞?……”
说着,杨花儿自己停下来了。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在胡搅蛮缠,且有失身份。
再看杨钊,依旧是一副平和的面容,并没有因此有任何不满……
杨花儿不想纠缠这个话题了,换了问题:“杨三哥,你以前不是很善于结交名媛么?怎的,我瞧你一直闲坐在这儿,难不成是,呵呵,你的本领消退了?”
杨钊配合着她的调侃笑了笑:“毕竟又痴长了十几岁,很多时候,都不能像以前那样洒脱了。”
杨花儿却认真了起来,盯着杨钊看了两眼后,叹了一气:“看来我今天这场球是白打了。”
随即又问:“你马球打得如何?”
杨钊更尴尬了。
原主虽长得高大,却并不擅长骑马,而他本人是用惯了现代交通工具的,更不可能在马技上有所提升了。
杨花儿斥退了身边的奴婢,凑近杨钊耳边道:“我进宫了几次,发现圣人酷爱马球,也总是赞扬那些在马球场上飞驰的青年俊才们,说他们才是大唐男儿本色。于是,我打算办一场马球赛,让你下场比赛。然后我再寻个借口邀圣人和小妹来观赛,到时候,圣人一高兴,你的前途便有着落了。”
杨钊心里满是感激,但也只得如实回道:“我的马技,只怕还不如你……”
听得这话,杨花儿失望地坐了回去。
但她这次却颇为大气,非但没怪罪杨钊,还宽慰道:“三哥不擅长马球……也没什么,我们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就是。”
可一时之间,两人也没想出另外的办法,都干坐着。
下半场球赛开始。
杨花儿紧了紧袖口:“我再去打会球。”
别看她只是名女子,又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才歇了这么一小会儿,又恢复了精力。
杨钊趁机问道:“你想不想追近比分?”
方才接连让杨花儿失望,他也想发挥自己的长处,找回点颜面。
“当然想。”杨花儿天生便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可她还是客观地说道,“王家那个丫头片子太生猛了,我技不如人。”
杨钊却道:“斗力不行,我们还可以斗智。”
杨花儿来了兴趣:“你有办法?”
“听过田忌赛马的故事没?”
“听倒是听过……你别跟我绕弯子了,有什么法子,快说出来。”
“说来也简单。场上只有一个球洞,就在场子中间,洞口也只有一尺见方,王韫秀再勇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