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队这几十个县宰中,甄阜最器重的就是严尤和岑彭。这不单单是两人的武艺高强,而是他们非常地有见识;俩人所出的主意提出的见解,每每令甄阜及众官点头称是,心悦诚服。只不过严尤几个月前高升到长安去了,因而岑彭就成了甄阜唯一最看重的人。只是岑彭个子太高了,甄阜只好让他站到队列的最后头,以免挡着他扫视众官。
但是岑彭到底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与别的官员不同。别的官员见了甄阜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个个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在大厅里站着连头都不敢抬。而岑彭在甄阜面前从来都昂首挺胸,毫无惧se;即便会议时站在最后头,他也跟一条擎天柱似的戳在那里,从不弯腰。
这会见甄阜喊他,便两手抱拳大声应道:“属下在!”宽大厚实的胸腔发出的声音像闷雷。
甄阜说:“君然,你说说,咱们前队现在最大的祸患是什么?”甄阜对别的县宰都是直呼其名,唯独对岑彭称呼其字——尽管岑彭在众官中最年轻,今年刚三十出头。
“回大夫,属下以为,咱们前队,最大的祸患乃是废刘的后代!”岑彭毫不犹豫地说。
“噢?为什么是废刘的后代?你给大伙说说。”甄阜装出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