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黄盖带着几个兵卒正在城上巡逻。阚泽突然笑呵呵的来到黄盖面前。这两人关系不错,见面之后,阚泽一再的奉承,说的黄盖心花怒放,随即邀请阚泽进账叙话。一边喝着从武昌城内购来的美酒,一边相互攀谈。两人越说越投机。
阚泽是个健谈的人,说话风趣举止幽默,几顶高帽子带在黄盖头上,黄盖就有些找不着北。两人从早晨一直喝到中午,又从中午喝道太阳西斜。整整十坛美酒下肚,两人都有些喝多了,说起话来变成的了大舌头。
阚泽呵呵笑道:“老将军,我说的没错吧?只要把那些事情告诉主公,主公一定会让周瑜吃不了兜着走。”阚泽往黄盖身边挪了挪自己的坐垫,趴在黄盖耳边道:“我可是听说,主公听了虞翻的回报大怒,差点将周瑜调回秣陵!”
“哈哈哈!”黄盖哈哈大笑:“我也听说不仅是如此,你可知周瑜最近老是咳嗽是怎么回事?”
阚泽连忙摇摇头。黄盖道:“听说,是诸葛瑾出的主意,隔几日主公会给周瑜送些吃食,那里面都是有佐料的!”
“啊?”阚泽假装大惊。
黄盖神秘的一笑,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阚泽连忙闭嘴,对着黄盖呵呵一笑,微微点头,抓起酒杯:“原来如此,周瑜拥兵自重,贼心不小,这次肯定逃不过主公的手心,来,为主公除掉江东一大害干杯!”
二人的酒杯使劲一碰,一仰脖喝了一个干干净净。眼看着天色将晚,两人还在兴头上,黄盖不断的催促兵卒上酒。兵卒们哪敢不从。副将坐在阚泽对面,好几次都想出言劝告,还没有说话,黄盖的眼神立刻看着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城墙上已经点起了火把,明亮的光芒将整个武昌城照的透亮。武昌最出名的便是鱼,凡是到了武昌的人都要尝尝武昌鱼的味道。武昌的鱼肉质筋道却不失肥美。特别是刚刚从长江之中捞出来的鱼,片成薄片,配合苦酒[注释],更觉味道鲜美。
黄盖用手狠狠的撕下一大片鱼肉,放进嘴里不断的咀嚼,正在舒服的时候,门外的斥候突然来报:“禀将军,江面上有动静,好像是船只!”
“胡说八道,这样天气,哪有人在江面上划船的,一定是水浪,不用管它!”黄盖正在高兴处,对这异动并没有十分在意。
于禁、毛玠静静的趴在船头,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武昌城。大风将城头上的黄字大旗吹的呼啦啦的乱响。隐隐约约的几个人影在城头来回的晃荡,显的无精打采。
于禁低声问道:“可探清把守武昌的是江东黄盖?”
毛玠点点头:“斥候们是这么说的,这城头还有黄盖的战旗,应该不错!”
于禁吸了一口凉气,秋末的温度还是很低的,吸进肺里格外的给力:“黄盖乃是江东老将,竟然如此疏忽,不会又是龙飞的鬼计吧?”
“不会!”毛玠道:“这三江口以东乃是江东的地盘,由江东军把守,龙飞不会染指,肯定是黄盖!”
于禁还有些不敢肯定,上次的华容一战至今记忆犹新,曹仁为了救他们甘愿牺牲自己。这一次,于禁绝不会再冒险一搏。立刻伸手,正在划船的船工匆忙停下手里的船桨。于禁下令放下小船,先过去看看情况,若真是黄盖再攻不迟。
几艘小船被人轻轻的放进水里,十几个兵卒慢慢的划着小船一点点的靠近长江南岸。找了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登岸,将小船停好,摸向武昌城来。刚刚来到城边,两个巡逻回来的斥候骑着战马,悠闲的往城里走。一边走一边聊天。
其中一个道:“哎!自从黄老将军来了我们武昌,咱们的日子好过多了,不用每天拼命的跑,现在还可以休息休息。”
“可不是吗?以前的那个朱桓恨不得让咱们死了才好,巡视三十里不算,还要增加到五十里!”另外一个开始抱怨:“就咱这破马,五十里一个来回就是一百里,半天都回不来!也不知道黄老将军能在这里待多久!”
两人一边说一边沿着官道进了城。现在已经是半夜,城门竟然还没关,兵卒们斜靠在大门里面的避风处,点起火堆正在烤火。曹军斥候对望一眼,队长立刻派出两个人回去报信,自己则带人留在这里继续监视。
于禁听完斥候的汇报。毛玠笑道:“没错,就是黄盖,这天下哪还有另外一个黄老将军?不可犹豫,时机稍纵即逝!”
于禁点点头:“好!那就按计划行事,走!”
战船又开始划桨,巨大的战船涌起水浪,重重的拍打在江岸之上,冲刷着岸堤,一上一下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有个机灵的兵卒急忙朝着江心看去。一片黑暗之中,几艘战船的模糊影子时隐时现,只能隐约捕捉到一些:“船!有战船!”
队长狠狠的在那家伙的脑袋上拍了一把:“胡说八道!哪有船?老将军都说了,一定是水浪,秋冬交替,江边风大!不想烤火就去站岗!”小兵卒再也不敢乱说,抓起自己的兵器,垂头丧气的朝着岗哨的地方而去。
江水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岸上灯光和火光的照耀下战船的轮廓已经隐隐显现了出来。队长一抬头正好看见,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正要说话,突然间就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两边的兄弟发出一声声的惨叫,浑身上下全都是箭矢,鲜血正从伤口处一点点的往外冒。
“老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一名城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