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曹仁急忙道:“不能放箭,那里还有我们的人!”
于禁狠狠的瞪了曹仁一眼:“他们故意将我们的人放进去,就是担心放箭,不杀了这些人,你我都得死!”
大片的弓箭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而来。龙军很快伤亡大增,就连凌统胳膊上也中了一见。咬牙拔掉箭矢,凌统呼呼的喘着粗气:“兄弟们,今日我们烧了曹军粮草,杀了数千曹军,出不去了!既然如此,咱们就再杀一趟!”
凌统一扭头,冒着铺天盖地的箭矢朝着于禁、曹仁这边杀了过来。曹军纷纷后退,不敢上前。凌统浑身上下,如同血人一样哈哈大笑:“胆小的曹军,还敢和大将军作对!杀!”
看着龙军只剩不足五百人,于禁一抬手。弓箭手急忙停止放箭。曹军一拥而上将这几百人团团围住。凌统已经杀的筋疲力尽,脚下的曹军尸体几乎有一人高。凌统一手拄着自己的长枪,站立在高高的尸体堆上,身后数百带伤的兵卒相互搀扶着聚拢在凌统身后。
“将军,快看!我们的船!”淮河方向又是一股火焰升起,熊熊的大火将整个淮河照的透亮。一艘艘战船就在火光之中燃烧。数千艘船,绵延数十里,如同火龙一样在淮河上来回飘荡。
“坏了!我们中计了!”于禁再也顾不得这数百龙军,调转马头朝着淮河岸边冲去。
不知道从何处来的一伙黑衣人正在四处追杀逃跑的曹军兵卒。这伙黑衣人下手狠辣,一刀出手绝不拖泥带水。负责看守战船的水军副将毛玠,被几个兵卒搀扶着与于禁撞在一起。毛玠算是个文武全才,说白了也就是文不成武不就,打仗不如任何一个将军,智谋不敌任何一个谋士。
毛玠后背被人砍了一刀,整个皮肉向外翻开,鲜血几乎将他全部染红,若不是这几个兵卒,就算不死也会血流不止而亡。
“怎么回事?”于禁急忙问道。
毛玠忍着剧痛:“你刚刚把兵将调走,突然就来了一伙黑衣人,没有旗号,打起仗来却是格外的厉害,我们的兵卒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很快就被冲破防线,这伙人早有预谋将我们的战船全部点燃!”
“没有旗号?应该又是龙飞的人!”于禁抬头看着正在燃烧的战船:“没想到竟然有两股兵马,哎!又中龙飞奸计!”
天光放亮,从河滨村一直到淮河上下三十里,一股股的黑烟还在不断的往外冒。天上的太阳黯淡无光,被这滚滚黑烟遮盖了光华。死尸遍地,倒出都是残垣断壁。曹仁、于禁和被兵卒们抬着的毛玠站在一处山岗上,看着下面满目疮痍,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压抑,几乎让他们透不过气来。
就在于禁几人的对面,一片树木映衬的小山上,凌统呵呵的笑。一扭头,他的身后仅剩三百带伤的兵卒,脸色也便的黯淡了下来。副将从头到脚几乎裹的和粽子一样,被两个轻伤的兵卒搀扶着站在凌统的旁边:“多亏了那些人!要不是他们,我们全都出不来!”
凌统点点头:“也不知道他们是那支军马!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人家!”看着副将满身的绷带,凌统转过身,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各位兄弟,是我无能,让我们三千兄弟命丧于此,回去之后定向大将军请罪!以我这条命告慰那些死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