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岸上那群眼光惊讶,如同送行一样的队伍。青龙号上的所有人一个个腰板挺直,脸上挂着自豪和得意。巨大的帆船从周瑜眼前驶过,周瑜微微摇头,心中在想:不知道龙飞有多少这样的战船,若是只有这一艘还好办,万一数艘可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俗语道:北马南船。北方的骑兵驰骋疆场打遍天下无敌手,江南的水军也是天下无敌。但是这两样东西到了龙飞这里似乎都不怎么好使。颜良的两万骑兵,被龙飞一个偷袭全军覆没,颜良身死谢罪。如今龙飞又有如此巨舰,江东水军的优势荡然无存。
回到自己的大营,周瑜默不作声,朱桓、陈武也没了话说。时间不大,传令兵进来报告,龙飞的使者蒋干又来了。蒋干与周瑜乃是同乡,更是龙飞的使者,看罢了人家的水军,这个蒋干不见也得见。周瑜深深吸了口气:“有请!”
蒋干狼行虎步,跨进周瑜的大帐,见三人的样子,心中已经明了:“公瑾兄,小弟有礼了!”
周瑜点点头:“子翼兄客气,来人!看座!”
蒋干毫不客气,大马金刀往座位上一座。第一次来的时候,朱桓、陈武觉得这个蒋干满嘴跑马车,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都会变成各种奇怪的理由。如今再看,觉得蒋干说的有道理,两人也不再言语。蒋干喝了口茶:“公瑾兄,你刚才也看到了,小弟所言非虚,我家主公要灭江东唾手可得,但是!”就在朱桓要发飙的时候,蒋干话锋一转:“但是江东也并非无力抵抗,纵观天下,曹操已经将袁绍三子逼上了绝路,河北战事很快就要告一段落,若曹操南下肯定要先找容易对付的下手,当然我们荆州不在此列。”
“子翼兄有话直说,周瑜洗耳恭听!”
蒋干一笑:“今日此来,正是为两家结盟之事,若是公瑾兄答应,等曹操挥军南下之际,我们荆州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周瑜淡淡的笑道:“子翼兄扯远了,与我们结盟,目的恐怕还是在长沙吧?”
“哈哈哈……”蒋干哈哈大笑:“公瑾兄还是绝顶聪明,既然公瑾兄已经知道,我就不在隐瞒!长沙刘备擅字扣留荆州刺史刘淙,此事陛下知道,特命我家主公镇南大将军率兵征讨,而刘备据守长沙,若是我家主公强攻,长沙旦夕可破,然百姓遭殃,所以我家主公只围不攻,为的就是让刘备自己出来认罪伏法,可是刘备四下拉拢,先是交州士家,后来又是江东,我家主公实在无奈,只得行此下策。”
周瑜点点头:“子翼兄辩才天下少有,周瑜自叹不如,既然这样,子翼兄何不去秣陵面见我家主公,讲明厉害,何必三番五次来我这里?”
蒋干道:“公瑾兄说笑了,秣陵远在千里之外,长沙之事有心无力,公瑾兄掌管江东一半兵马,这柴桑离我江夏不足百里,以公瑾兄的才识不会不明白谁强谁弱吧?”
周瑜道:“子翼兄此言差异,我虽然掌管大军,却也是孙家之臣,子翼兄如此说不是将我置于不忠的地步?”
蒋干看着周瑜,又看看身旁朱桓、陈武二将以及守候的十几个侍卫,道:“孙家的江山天下人都知道乃是公瑾兄打下来的,若是公瑾兄有意,轮不上孙家,正因为公瑾兄仁义,才甘愿屈居孙家之下,不是我说,若是公瑾兄没有觉察到危险,何故来这柴桑?”
“大胆蒋干!你这是挑拨离间!”朱桓大怒,冲过来就要抓蒋干。
周瑜摆手,朱桓气的牙齿紧咬。周瑜道:“子翼兄不需采用此计,我家主公虽然年幼却也是豪杰,此等小计一眼便能识破,我想知道的是,若是我们联合,江东会有什么好处?”
“公瑾兄何时变的和我家主公一样势力了?”蒋干笑道:“两家联合,自然是利益均沾,若是两家联合,我可以向公瑾保证,以江夏、长沙、桂阳、南海为界,以东属于江东,这份大礼不薄吧?”
“哈哈哈!”周瑜哈哈大笑:“子翼兄好大口气,这些地方本来就是我们的,如今却要送给我们,听上去岂不是笑话?”
蒋干道:“怎么?公瑾兄似乎不在意,既然如此,我便回转我家主公便是,相信不出三月恐怕这柴桑也不属于江东了!”
朱桓实在忍不住了,呛啷一声抽出宝剑:“想要开战爷爷陪着你,尽管放马过来!先杀了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家伙,让龙飞看看我们江东不怕他!”
陈武急忙一把抱住。蒋干坐着没动,理都没有理两人,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周瑜。周瑜轻叹一声:“子翼兄的条件我作为外臣不好做主,容我几日,将消息送给我家主公,请他决断如何?”
“好!”蒋干放下茶碗:“快马从柴桑至秣陵三天可走一个来回,看在公瑾的面上给你五天时间,若是没有答复,我们便以为孙将军拒绝,告辞!”
扔下这句话蒋干转身出账而去。大帐中朱桓还在那里暴跳,陈武紧紧抱住。周瑜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瘫软在座位上。龙飞的实力突飞猛进,已经不是第一次到江东宣旨的那个毛头小伙子了,若是不答应江东马上就有累卵之危,孙策将江东交给自己,可不能毁在自己手上。周瑜思前想后打起精神,准备给孙权写信。
诸葛亮也是一筹莫展,自从刘备等人离开长沙之后便了无音讯,曾经派人从密道之中出去打听,也是一去不返。他自然明白原因何在,看着城里的粮草越来越少,不少百姓已经到了沿街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