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刘备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两只手不断的揉搓,似乎这样做便能想出好办法。堂下张飞、孙乾、简雍、糜竺、刘辟、龚都等人也是一筹莫展。
刘备忽然抬起头:“太史兄弟回来了没有?刘荆州可有消息?”
简雍摇摇头:“没有,刘表那边被龙飞派人堵在襄阳,根本过不来,即便过来人马也不会太多。”
“啊!”刘备惊讶道:“这可如何是好,曹军就在眼前,难不成又要放弃豫州?”
孙乾拱手道:“主公,如今我们弱小,若是死守恐难长久,倒不如放弃豫州保存实力,以待日后。”
张飞怒道:“跑?又要跑?这些年来,我们都是在跑,遇到强敌全都跑!老子跑烦了,今日就要和曹操决一死战!”
“三将军息怒!”孙乾连忙劝道:“曹军势大,二将军已败生死不明,只剩我们这一支兵马,若是曹军攻城,难以抵挡,退一步或许有更好的出路。”
“不退!绝不退!即便此战败了,也要和曹军决一死战!”张飞丝毫不退步,转身对刘备道:“大哥,这豫州本来就是我们的,是他曹操硬夺了去,如今我们再夺回来有何不可?于情于理曹操总是不对,再说,城中尚有一万兵马,我就不信他曹操能攻下葛坡!”
刘备实在无奈,他本来也想跑,可是自己这个三弟自己最清楚,性如烈火,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走。上次在沛县之时,曹操大军压境,众人皆劝刘备投降,只有张飞主战。自从刘备投降曹操之后,张飞对自己的看法越来越大,很多事情都有些瞧不起自己,若是这次再跑了,自己在张飞心目中的形象便会一落千丈。
“可战?”刘备试探性的问其余人。除了张飞之外,剩余的人皆默不作声。刘备叹了口气:“哎!三弟,我军兵少,曹操善谋,恐有不测,要不然……”
“要走你们走,我张飞绝不再逃了!”张飞生气,一屁股坐下,双手抱在胸前,呼吸粗重。
糜竺道:“要不然咱就试试?实在不行再撤不迟,曹军正在黄河与袁绍对垒,曹操希望速战,只要我们能拖住曹军十天,想必袁绍一定出兵,那时曹操不得不北归,我们便算胜了!”
刘备实在不愿意留下,扫了刘辟、龚都一眼:“二位觉得如何?”刘备手下兵马,大多是刘辟、龚都的,若是这两人主张撤退,此战便不能战。
刘辟没有说话,龚都一笑:“不就是打仗吗?咱们走了,曹操一定派兵追赶,曹军虎豹骑勇猛,野战咱们不占优势,我倒欣赏三将军的说法,战他一场又能如何?”
曹围葛坡作为佯动,一路突袭古城,杀败关羽,接着马不停蹄越过汝南直奔葛坡。来到葛坡城下,抬头看见城上的旗子,曹操笑了:“这个刘备还真有胆!传令下去,今日休息一日,明日四更造反,五更攻城!”
天刚麻麻亮,葛坡城外的曹军便有了动静。一队队的兵卒正在集结,各种攻城用具已经准备妥当。葛坡是个小城,只有前后两座城门,城墙也只是黄土夯实,上面比较窄,只容三五人并排行走。为了应对曹军的进攻,刘备将一万兵马分成三部,一部由张飞率领,把守正门。一部由龚都率领把守后门,剩下的一部作为将来突围的预备部队,就集合在后门口。城中的刘备属下早已收拾好行装,若正门有何不测,立刻开后门逃走。
曹操看罢葛坡的防守,摇头道:“刘备用人不当呀!张飞、龚都皆乃匹夫之勇,却让其把守城池,此战必败!”
“丞相有何好计?”刘烨急忙问道。
曹操笑道:“传令大军只攻正门,留出后门让其逃走!”
夏侯渊道:“如此一来不就是放虎归山吗?”
曹操道:“我有数千骑兵,攻城之时伏于后门必经之路,只待刘备逃出随后掩杀,定能大获全胜!”
“主公好计!”众人一片附和。
战鼓声声,曹操大军开始行动。左边曹仁,右边李典,中间乃是夏侯惇,三人率领曹军一路冲杀,直奔城墙之下。张飞大叫放箭,城上箭如雨下,前排的曹军急忙竖起盾牌遮挡。夏侯惇舞动自己的长戟将箭矢拨落,曹军毫无退缩来到城下。登城梯刚刚架好,城上的滚木礌石便扔了下来,不少曹军被砸死砸伤。夏侯惇长戟一挥,将砸向自己的滚木挡开,脱掉上身的铠甲,赤膊上阵。
刘备只给了张飞三千兵马,幸好城墙并不是太长。兵卒们誓死防守,各种能扔的器物全都往城下扔。可是城墙太矮,以夏侯惇的步幅不出十步便已经露出了头。曹军这边的弓箭手停止射击,登城的步卒已经爬上了城墙。张飞大喊:“杀!杀光这些曹狗!”
夏侯惇突破一点,吸引了城上的防守,曹仁、李典趁势也登上城墙,分开兵卒开始肉搏。弓箭手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人,遇见步卒丝毫没有防守的能力,被曹军一阵掩杀,顷刻间便崩溃。张飞抵住夏侯惇,两人就在城楼之上以死相搏。双方的兵卒都杀红了眼,城墙上站满了人,尸体已经堆积了好几层,跟在张飞身后的兵卒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
“咣当!”一声巨响,葛坡的城门被曹军攻破,守城的兵卒四散而逃。城门落地的巨大声响,整个城内都听得清清楚楚。刘备在车上一震,急忙探出脑袋:“出什么事了?”
一个斥候满身汗水,匆忙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主公,坏了!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