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您让我们去收拾那厮就行,何必亲自动手呢?”桐伯容身边的妖族纷纷劝阻道。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怎么?你们怕我敌不过他有个闪失,回去不好向我二姐交待不是?放肆!”他怒斥道,“是不是我这些年极少出手你们就认为我不行?都给我滚开!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四爷我的能耐!”桐伯容拂袖而出,其余人等不敢再开口,唯唯诺诺地跟在他身后离开凉亭。
“不用这么多人跟我走,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的招法不需要依仗人多取胜。”桐伯容挥手下令。
从他所在的位置向下望去,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夹杂在飞雪中向上不断攀登而来。
“这回倒不设伏,明目张胆地等着我们前去。”东至抬头凝视半山腰处,十来个妖族分成两行列队排开,中间有个身着文士服饰,手拿一把折扇之人。
离得近了,东至发现此人面目十分丑陋狰狞,却偏偏想做出文质彬彬儒雅的模样,真是让人无法直视。
“不好!是妖族四天王之一鬼面书生桐伯容!”与半路出家的除妖者东至不同,夜枭可是兽人族jing心培养多年的jing英除妖师,对妖族重量级人物了若指掌,一眼便认出对方首脑人物的身份。
“四天王?好像听说过,我们比斗那场放冷箭she我的夜玲珑不就是其中之一,这个也是?”东至问道,
“不错,大师您千万要小心,桐伯容与擅长暗算的夜玲珑不同,他几乎很少出手,外界对他的了解不多,但有一件事情非同小可,所有与他交过手的除妖师没有一人活着回来,全部死在他手里。【92k告东至,“东哥哥别大意,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鬼花样。”朱儿同样传话提醒他,夜玲珑那一箭让小丫头心有余悸,对妖族四天王特别jing惕。
“是吗?”东至全身肌肉绷紧,提高戒备盯紧那个白衣飘飘的文士,脚步不停,双方的距离不断接近。
眼见对方已经进入自己技法攻击范围之内,桐伯容折扇一开一合,于空中虚画两个圆环形状,缓缓念道:“独在寒楼观落雪,伯容台前问心伤;旁人不知君悲切,身在此间魂已逝。”
随着他四句话出口,诡异的一幕徒然发生,离他不远处的东至与夜枭两人几乎一瞬间便完全僵化,雪花四面八方而来在两人周身迅速凝结出一个厚厚的冰茧将他们包裹在内。
“恭喜四殿下一举消灭此两人。”眼见桐伯容一招得手,其手下纷纷道贺。
“有啥好贺喜的,本来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四爷我的“寒楼观雪问心伤”从来不曾失过手,悲欢离合,悲字居首,只要经历过心伤,就逃不脱四爷我这一招,哈哈……”他本yu放声大笑,突然想起身处雪山之内,急忙收起笑声回头向上张望,“还好没事,乐极生悲笑出个雪崩来就不妙了。”
东至很害怕,非常非常害怕,五岁的他卷缩着小小的身子窝在一间废弃的半塌草棚中又冷又饿。
从昨天上午到今天将近黄昏,东月娘母子两人都没有乞讨到食物。眼看天se渐黑,东月娘只有狠下心把儿子一人留在破草棚中避寒,自己拖着沉重的脚步往远处依稀可见的另一个村落走去,希望能讨要到一些食物。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再无食物下肚,自己勉强还能支撑,年幼的孩子恐怕很难挨得过接踵而来的严寒。
夜幕低垂,母亲依然没有回来,东至不停地瑟瑟发抖,滴水成冰的冬夜对太过残酷,生命之火在这一刻随时可能熄灭。
这一幕是东至的人生至此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刻,饥寒交迫,唯一的依靠母亲又不在身边,种种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头,侵蚀着他弱小的心灵,东至晕倒在草棚内。要不是随后听到母亲惶急地呼喊从昏迷中醒来,他的人生便会在五岁那一晚划上休止符。
痛苦的记忆被东至深埋在心底,从来没有向人提起过。而桐伯容的“寒楼观雪问心伤”却残忍地将他重新困入这段遥远的记忆,只是这次再不会有母亲的呼唤来把他叫醒……。
逃,夜枭在拼命地奔逃,她要逃离那个地狱般的场所,她要逃回温暖的家乡,回到疼爱自己的父母亲身边。
夜枭今年十一岁,她本来不叫这个听上去很不顺耳很讨厌的名字,她有个很女孩子的名字“香玲”。
香玲是个很爱笑的女孩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逗可爱的弟弟玩耍,每次见肉乎乎的小家伙使劲挪动小小的步子来追赶小鹿般灵巧的姐姐,她都会笑得很开心。高大强壮的父亲、温柔可亲的母亲,香玲常常认为自己是整个部落里最幸福的女孩子,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快乐。
噩梦开始于两年前的一天,不知从哪里来的人把附近十岁以下的小孩子都集中在一起,香玲被他们视若珍宝的发现了。女孩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在黑夜中看见东西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顶多就是晚上用来戏弄戏弄弟弟而已。
很快她被人从父母身边带走,“你们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孩子,她现在是属于整个族群的。”来人留给香玲的父母这样的说话,部落里那个单纯爱笑的女孩子香玲就这样消失了,“夜枭”成为她新的名字。
两年,两年残酷至极的训练,两年里她流干了眼泪,失去了笑颜。第一次面对冰冷的刀锋;第一次见到血腥的战场;第一次体会伤口被反复撕裂的滋味;无数个人生的第一次让生xing柔弱的她一步一步接近崩溃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