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能够留下这两样东西也是好的,祖祠已经七八年没有修缮过了,估计再筹两年银子,就该大大修缮一次了!”管事招手叫来家仆,吩咐将吕杨一家的祭品请回来。
不一会,三牲、时果,还有几样值钱的器物都取了回来,托在两个大托盆中。其中一斗东海大珍珠已经少了几颗,原本一斗大珍珠是盛在一个琉璃大碗里,满满的一碗,可是现在明显少了些。
吕开泰脸se顿时难看起来,那管事的似乎也发现不对劲了,一张脸顿时通红,神情十分尴尬,要知道在他的手底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不令他恼火。
御供的东海大珍珠,那都是从大东海深处猎杀海蚌得来的,只有形状、se泽、体质达到标准,才能进贡给皇帝,所以御供的东海大珍珠品质是最高的,在皇宫之外,一颗价值百金,而且是有价无市,重金难求。
这玩意可以用文气洗刷祭炼,就像洗剑一样,可以将之祭炼成法器,或照明、或定风,或辟水火,或防身,或养神,效果都相当好。
寿阳公主说是重赐,那就真是重赐,不带一丁点儿吝啬。
“贤侄,这可如何是好,这手底下的人真是可恶,今天是什么ri子,竟然行那偷鸡摸狗之事,贤侄请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是哪个家伙干的,一定提请长老们,将他锁家三年,狠狠重责!”
“不用动干戈,族叔,这事听我的,不用去寻是谁拿的,这珍珠不同他物,拿了也就拿了,这一斗珍珠不过是去了几颗,无伤大雅,若是较真,反而闹得人心惶惶,怎么说都是族里人,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吕杨摆摆手,他自然知道人无完人,这世人都是小人,鲜有大公无私品德高尚的。若是有,那就有成为圣人的潜质,这也是圣人为什么这么少的原因。
自家这一斗珍珠放出去,回来的时候还能有大半,那就已经是祖宗保佑了,也不奢望什么了。
吕开泰脸se缓和下来,他原本是极其心疼的,但是听了儿子的话,也理解了。管事的连连道歉,朝吕杨弯腰揖了个大礼,一是赔罪,二是钦佩。
将东西都收好,宗族的家仆们利索的将祭品请出大院,抬上马车。吕杨氏等人并不知道这些琐事,笑着迎了上来。
“我儿,在祠堂里边感觉咋样?”吕杨氏兴奋说道。
“还不错,特别是上香的时候,这么多的祖宗牌位,身边还有许多的本族儒生,嘿嘿,先人和今人,这感慨还真大呢,若是平常过节到祠堂烧香,估计没有这种气氛!”吕杨笑着,将祠堂里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吕杨的大姐、姐夫还有妹妹吕蒹葭全都睁大了眼睛,羡慕不已。
“是不是要回去了?”吕杨转头看向父亲吕开泰。后者转头看了一眼祠堂,挥手:“回!今天祭祖,已经够风光了,从今往后,咱老吕家在吕丘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那成,就不耽搁了,回!”吕杨氏赶紧上了马车车厢,吩咐女儿女婿将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向佃农吩咐一声,打马沿着小路缓缓驶下青原岗。
祖祠的侧面,吕剑英、吕婉蓉望着吕杨一行渐渐远去,脸上满是怨毒的神se。
“五妹,你倒是说话啊,那贼子先毁了我的剑,再弄伤了你四哥,狠狠削了咱们家的颜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动手?”
“三哥,那贼子可是有官身……而且我听说,他还有当朝的公主做靠山,咱们凭什么和他斗?你没有看到今天爹爹都不说话吗?”吕婉蓉皱眉。
“哼哼,五妹,原来你也是个胆小鬼,怕这怕那,你也不睁开眼瞧一瞧,咱们正支今天算是丢脸丢到家了,可恨大哥远在泽州,祭祖也没有回来,否则那贼子安敢如此羞辱我们!”吕剑英一脸yin翳,每一句话都咬牙切齿,仿佛吕杨施加给他的是倾尽三江之水也无法洗刷的耻辱。
“不是小妹胆小,实在是爹爹都得罪不起!”吕婉蓉摇摇头。
“哼,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学生,入圣道之门不过几个月,能有多大能力,咱们今天晚上就动手,事后一把大火,这夜黑风高的天,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强盗谋财害命杀人越货!”
“……”吕婉蓉摇摇头:“三哥,这里可是祠堂,祖宗们可都看着呢!毕竟都是本族人,不至于闹到这种程度!”
吕婉蓉转身就走,她实在是太失望了,上面几个哥哥都是这般,本事不大,但是心肠一个比一个狠,若是将这股狠劲用在修行上,只怕早就有所成就了,也不至于今ri被一个修入书院几个月的族人羞辱!
“呸,这贱人,自命清高,总有一天我把你弄了,再卖到ji院去!”吕剑英恨恨地看着吕婉蓉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
吕婉蓉看不起他的眼神让他愤怒不已,自家妹妹竟然不支持自己,而且还用那种口气教训自己,真是反了天了,一点儿规矩也没有,若是自己哪一天得势,必定要狠狠收拾她不可。
咒骂了一会,吕剑英道:“二叔,如你所料,那贱丫头不同意!”
吕剑英身后的墙角边上,吕天雄一脸冷酷地走了出来:“侄儿,我早就说过,那丫头不会赞成的,哪曾想你还不死心,怎么样,现在服气了,那丫头跟你就不是一路人,平白让她知道了咱们的计划!”
吕剑英脸se越发难看,他想了想,下了决心:“二叔,事不宜迟,这事一定要在今晚行动,迟恐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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