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好像很久没出现了。”
“哼,他不出现更好,省得我亲自动手。”朱影虽是这样说,眼里却不经意间升起了一层雾气。
天色擦黑。
回到河东郡,两人与司维用一行人道别,又回到郡守府。
走到院中,见何杏云早已等在厅中。
“怎么样?楚少卿?查了那平安县主了吗?”何杏云见他们回来,就急忙询问。
“何小姐,你先坐下。玉柳,给何小姐上茶。”朱影看了楚莫一眼,也不知要不要对何杏云保密,能不能将他们查到的结果告诉她。
“何小姐,事关案情,本官不便透露更多。”楚莫淡淡地看了那藕色衣裙的少女一眼,对她没什么好感。
“怎么?难道因为凶手是平安县主,你们就不敢动她?”何杏云睁着圆眼,咬了咬唇道,“还说什么长安楚问离手里没有破不了的案子,还不是连一个县主也奈何不了!”
玉柳刚给几人上了茶,就见楚莫动气,将茶盖轻轻一掷,“嘭”得打在桌案上。
何杏云吓得一个哆嗦。
朱影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连忙朝楚莫使了个安抚的眼色,又向着何杏云道,“何小姐你误会了,此案与县主无关,都是那贺兰步所为。”
“行之?”何杏云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会?”
“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我相信他是为了求娶平安县主,与人合谋杀害了苏越,又意图谋害阿朝和阿暮。”朱影耐心解释道,“平安县主自始至终,对贺兰步都没有意思。”
何杏云也算是大家闺秀,让她看清贺兰步的真面目,想来她也不能再钻牛角尖了吧?
“怎么会?”何杏云满脸的不信。
贺兰公子那样文采风·流的美男子,居然有女子会被追求而不动心?
“事实如此,何小姐你也应早日看清贺兰步的为人,别再深陷其中了。”朱影勉为其难地又多劝了几句,便将何杏云打发走了。
楚莫见她走远,冷哼道,“你与她啰嗦什么?被美色蒙蔽了双眼之人。”
“楚大哥,你消消气。”朱影搬了一张胡椅坐到他身边,“何小姐年岁还小,你不能指望她多理智啊!何况,还是她给咱们提供了平安县主那条线索,不然咱们到现在还确定不了幕后凶手的动机。”
之前他们对贺兰步虽然有怀疑,却始终猜不着他的动机,反而将怀疑目标放在其他几个与贺兰步有关的女人身上。
且苏越死状甚惨,比照楚家灭门案,像极了凶手与其有深仇大恨。
因爱生妒恨,再平常不过。
绕了一大圈,想不到居然是有人为了攀龙附凤,连妻儿也舍弃。至于凶手为何对苏越百般折磨,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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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依照楚莫的吩咐,郡守何傅就查到了有关柴科的户籍资料,带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男子,手捧好几本发黄的大册子来到了杏云居。
“楚少卿,您要下官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何傅抱着几本册子放到正厅中的桌案上,又取出其中一册递到楚莫手里,“这位是河东郡主管户籍的曹主簿。”
“两位大人请坐。”楚莫垂首翻了几页户籍册子,“这是贺兰家的户籍册子,与柴科有什么关系?”
贺兰步与柴科,一个是河东郡有名的大才子,家有良田千亩,娇妻美妾,一个是有名的混混,居无定所,劣迹斑斑。
“奇怪就奇怪在,这柴科的户籍是挂在原先的贺兰家。”何傅坐下喝了口茶,缓缓解释道,“贺兰步与苏越成婚之后,就带着母亲楼氏搬入了苏家,连着户籍也都迁入了苏家。贺兰家原本人丁凋零,也没剩下什么人,这其中居然就有一人叫柴科。”
“哦?”楚莫又拿起另一本册子,翻了两下,发现果真如此,柴科的户籍页上写着是贺兰家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奇怪了,贺兰步是贺兰家嫡子,柴科是贺兰家养子,两人显然是有关系的。
“贺兰步迁入苏家,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何傅也是一头雾水,指了指身旁的黑瘦男子道,“当时下官还未曾担任河东郡郡守一职,所以有些细节也不甚清楚。所幸府衙内的曹主簿颇有资历,草主簿他……还记得当年贺兰家的事。”
楚莫转头看向曹主簿,“请曹大人解惑。”
“楚少卿容禀。”曹云一身藏青长袍,只因太过瘦弱,站起来一拱手,全身的衣袍都在晃荡,“贺兰家百年前也是河东郡中大户,只因家中人口凋零又不善经营,到了大乱之后就已是衰弱不堪。当年只剩下楼氏和贺兰步孤儿寡母,屋舍田地相继变卖,竟然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既然如此,又怎么还有余力收养柴科呢?”楚莫疑惑地眯起了凤眸。
“大人容禀。”曹云又一拱手,缓缓说道,“当年郡中都传说贺兰步是神童,六岁能赋诗,将来定能高中状元。楼氏就省吃俭用供他读书,可还是资不抵债,不久楼氏就和一个姓柴的外地商贩好上了。那商贩资助了贺兰步母子多年,一年中只有两月住在河东郡,就宿在贺兰家,与楼氏也未正式成婚,后来楼氏就生下了一个小儿子,也就是那柴姓商贩的儿子,取名叫做柴科,记作贺兰家养子。”
“贺兰步与柴科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楚莫不禁诧异。没想到两人不仅有金钱关系,还有血缘关系。
“正是,只是后来那姓柴的商贩渐渐不来河东郡了,贺兰步又名声在外,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