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蓦然愣在原地。
饶是她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绝沒有料到沈言竟然会是这样一番态度。
她……不配,开什么玩笑,她苏怡竟然有被人看不起的一天。
沈言话音落罢,蝶依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便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不过连她自己都沒有发现。
可看到苏怡这个高傲如凤凰般的女人吃瘪,即使如蝶依的性子,也还是感觉身心舒畅。[
若非伤势实在有些严重,沈言恨不得直接一巴掌呼过去……这女人未免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
至少从沈言的角度上來看,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敞若是大长老亦或是木州令这种超然强者,如此姿态尚可称之为强者的风范……但你苏怡,有什么资本能在我面前骄傲如斯。
单靠你的容貌,简直便是个笑话。
在天月剑峰时的那一吻完全是沈言想要折辱一下苏怡的自尊心罢了,根本原因就是为了让她收起那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态度。
不过就现在來看,似乎有些收效甚微。
沈言虽然知道自己强吻了苏怡,或许对于后者來说是不公平的……
不过既然对方仍然用一副高高在上,目他人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那么沈言又何必摆出一种做错了事的姿态來。
如果苏怡软言细语的在这件事上商量,沈言或许会给她一个承诺。
五十年……敞若五十年后,他仍寻不到回归神州的方法,而那个时候柳霓裳或许也已经香消玉殒,那么他也许会接受苏怡。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苏怡从心底将他放在与自己平等的地位上。
她先前的姿态,简直如同在施舍一个乞丐般……沈言一口唾沫沒直接吐在她的脸上,就已经算是足够给她颜面了。
苏怡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脚,似乎被沈言的所作所为给弄得完全沒有反应过來。
而此时沈言却也沒有时间再去理会这个自以为是,眼高于顶却又偏偏沒多大本事的娘们……因为他已经被蝶依搀到了血浸石下。
并指成剑,细微的雷芒扑朔了几下,似乎要熄灭一般。
沈言猛的咬了咬似乎已经焦灼的舌尖,而后终于是忍着剧痛在自己手指可以触碰到的地方,刻下了仍然凌云冲天的紫微二字。
虽然字迹比留在其他几峰上的要小了很多,但终归法掩饰这简简单单两个字背后所掩藏着的万丈光芒。
剑刻九峰碑,万剑第一人,沈言当之愧。
(这种感觉……)[
沈言忍着剧痛将指尖的真气散去,不顾罗定那吃人的目光,反倒是一脸疑惑的观察起四周來,倒是让他看见了在天月峰就莫名其妙离开的叶东來,正御空朝此处而來。
当沈言收回目光的时候,众多弟子中,一个身影开始缓缓的往峰门移动。
在这种情形下,也沒有人去管这个好像要离开天狱剑峰的弟子……因为此刻这些人正在犹豫,是该为沈言欢呼亦或是其他。
欢呼的话,天月剑峰的一众女弟子眼睁睁的看着沈言如此对待苏怡,自然是不可能为他呐喊庆祝的。
至于某些私下里对苏怡有着龌龊念头的男弟子,则认为沈言亵渎了他们的女神,这样一來,整个场面竟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里。
万剑宗一处不知名的山峰之上,身着一袭绣着翠竹素衫的楚青衫孑然而立。
待得看着面前的云雾翻滚了许久之后,楚青衫方才看着远处,苍老的面庞之上露出一抹骇然之色。
“不好。”楚青衫暗叹一声,纵身而起,瞬息间竟已消失在云海之中。
而天狱剑峰之上的情形却一直保持着众多弟子相视一眼然后又默然的场面,不过沈言却并沒有在意这些。
对他來说欢呼也罢,落井下石也罢,都是可有可的。
在数人的瞩目下,沈言被蝶依搀扶着,颤颤巍巍的朝峰门处行去,而叶东來似乎也在远处看见了二人,当下便是面色大变。
“沈言,,当心。”
叶东來四下环顾一圈,眉头紧皱,却终究是沒有大喊出声,只是用一缕真气将声音送入了沈言的耳中。
沈言面色微微一滞,旋即恢复了正常,从外表看來,他如刚刚一样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过听到叶东來的声音,沈言却是心下念头起起伏伏,但却沒有丝毫头绪。
当心……当心什么,天狱剑峰的长老们,亦或是罗定。
如果是小心天狱剑峰的长老,那么在先前在血浸石上刻下紫薇二字的时候应该不会有这般顺利,至于罗定……沈言相信他一时半会应当是绝不可能恢复战斗能力的。
既然叶东來说了让他当心,便不会空穴來风。
因此沈言悄悄的用手肘撞了撞蝶依,眸子轻轻的泛起一丝淡淡的杀机……当然不是针对后者,而是那未知的某些人或物。
“走吧,回紫薇峰去。”见蝶依似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沈言立马换成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后嚷嚷道。
不过他和蝶依刚刚踏出数步,身后数丈的苏怡却再度倏然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
一如既往的高傲,一如既往的目中人。[
因为蝶依搀着沈言的缘故,加上后者此刻根本法使出多大的气力,于是苏怡很轻松的便再一次拦住了两人的道路。
“你想去哪里。”苏怡眉头一挑,然后冷冷的问道。
“你管得着么。”沈言讽刺的笑笑,然后莫名其妙的望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