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一静,大家都看向她。
颜在溪也神情一变,特别是其他人神情不虞,心下就是一个咯噔,连忙笑道,“你当然不缺那点公分,可这是你自主报名的上山下乡啊,劳动最光荣,你不就是喜欢劳动吗,公分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要啦。”
徐之夏一愣,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颜在溪笑着牵着徐之夏的手就走。
一出知青点,徐之夏就立马甩开颜在溪,“你干嘛啊!”
颜在溪也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去上工?”
徐之夏侧头,不想看她,颜在溪比她高。
“我就是不想去,那么累。”
“我知道,你爸爸对你很宠爱,会一直给你钱,但你若是不去,多少人会对你指桑骂槐,还有你不要显得自己很有钱,财不露白知道吗?”
颜在溪不是恶意揣测别人,而是大家都苦哈哈,你爽歪歪,是个人心里都会不平衡。
徐之夏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闷声闷气道,“我觉得牛粪太恶心了。”
颜在溪想了想,也觉得挺恶心,“我记得牛粪不臭吧?”
徐之夏点点头。
“那你就当捡石头了。”
颜在溪想了想又道,“到时候我们去公社,你可以买那个毛线织的手套,那个不弄脏手,很结实耐用,不干活是不可能的,大家会骂你,大不了你磨洋工,懒一点,公分少一点,一分也是一分,你至少干活了,知道吗?”
徐之夏点点头。
随即反应过来,现在颜在溪居然在教训她!
“你居然教训我!!!”
颜在溪见她一双大大的猫眼瞪大,可爱到爆炸,忍不住揉了揉她软乎乎的头发,一溜烟跑了。
徐之夏气得皱皱鼻子,跺跺脚,不情不愿的走了。
她还得干活,她要捡牛粪。
好气哦。
她要偷懒,哼!
颜在溪跑了两步,感受着炙热的太阳,忍不住抹了把汗。
改天她也得去买点东西了,帽子和毛巾就是必要的。
走在上工的路上,看着不少人看猴子一样的看自己,颜在溪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人太优秀,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然后太优秀的人嗷嗷嗷直叫唤。
“庄亦明,你能不能轻一点!!!”
颜在溪火了,这人趁自己不注意,直接钻进草丛里,她这一次就不是上工早了,而是晚了。
庄亦明没听她的,一个中午过去,果不其然,有淤青了,颜在溪这淤青不揉开,到时候疼的还是她。
弄好后,庄亦明拿出两个棉花软垫子放在颜在溪肩膀上,以后背箩筐就不至于勒的那么严重。
最后又拿出一个草帽,“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拿一些小吃和李大爷换的,知道吗。”
一切搞好,庄亦明也走了,他也是需要上工的,他开拖拉机,一天十个公分。
技术活,挺轻松的。
颜在溪顶着草帽,感受肩上的柔软,抿了抿唇,长睫掩住其中晦涩难懂的情绪。
下午上工因为有草帽和那软垫子,颜在溪明显好了一点。
李大娘见到那草帽,眼神闪了闪,凑近颜在溪笑问,“姑娘,今年多大了啊?”
颜在溪差点脱口而出二十五,好在忍住了,她现在未成年,还是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于是笑眯眯的答,“十七岁。”
“十七岁啊。”
李大娘想了想,明娃子十九岁了,和这姑娘差两岁,刚刚好。
于是又问,“处对象没?”
颜在溪唰地转头看她,惊疑不定,这大娘不会是想拉郎配吧?
“我爸说十八岁不能谈对象。”
李大娘觉摸这姑娘家教挺严的,不过瞅瞅这精致的小脸蛋儿,也能理解,要是她闺女长那么好看,她能把闺女捂的严严实实的。
“挺好挺好,姑娘,我住村东头那块,你一个人出门在外,有事就找大娘哈。”
“谢谢大娘。”
颜在溪觉得这大娘挺热情的。
其他人搭话都没有跟她搭过话。别人那是不跟她搭话,纯粹是不敢。这么漂亮的城里娃儿,他们都是第一次见。
不过颜在溪倒是能听到一些消息,比如姑娘要相看人家啦,哪家男人不是人打媳妇啦。
其中颜在溪唯一记在心里的是有一个怀孕的婶子小声逼逼,“那村东头梅娃子还读书呢,她阁还让她读高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女娃子,迟早得嫁人,也就是他爹娘不在了,不然铁定得削他,看看我们十里八乡,有几个上高中的,就他逞能。”
旁边的人唏嘘一声,也附和起来,“对啊,看他家还过得不错,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
李大娘听到她们在瞎逼逼,不干了,镰刀狠狠一甩,就大声道,“有些人呐,就是红眼病,整天跟臭水沟的老鼠似的,见到哪家好,就要啄一口……”
“李婶子,你说谁呢!”
那两个怀孕妇女,比李大娘只小一个辈分,所以叫婶子。
“谁应说谁,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嘴巴那么贱,一点见不到人家好,人家明娃子是初中生,还是开拖拉机的,时不时去镇上找他姑干点小活赚点钱给弟弟妹妹读书,还招惹你们了,别整天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那俩人气得不轻。
李大娘冷哼一声,“怀着小孩呢,为小孩积点德。”
俩人更气了,要不是她辈分大,家里还有工厂里的儿子,她们不敢招惹她,都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