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清兵这次出来一无所获,原因很简单,村子里的人都跑光了。
桂阳县上次被王氏兄弟祸害,县城周边的许多百姓都躲进了山里。虽然王氏兄弟早已经离开,当时许多人还不知道,依然躲在了山里。
这些清兵自然扑了个空,一气之下竟然一把火将马庄给烧了。
所以看到这队忽然出现的“行商”自然不会放过,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大喊道:“这一定是反贼的奸细,一个都不能放走。”
本就是随口的欲加之罪,却没想到竟然说中了真相。
假扮行商的荡寇军士兵们假装害怕,表现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只是演技实在太拙劣,看起来很呆板。若是细心一点的人恐怕都会发现不对劲。
但是眼前这些见财起意的清军显然不是心细的人,或者说根本没有心细的必要。王氏兄弟都被撵成了丧家之犬,怎么可能会有人主动来送死?
荡寇军小分队拙劣的演技成功地骗过了这些清军的注意力,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给了后面跟着的苏玮率领的主力反包围清军的机会。
看着主力反包围之势已成,被清军包围的“行商”们也不装了,带队的军官一声爆喝,从旁边的车厢里抽出武器突然发难,向着一名近在咫尺的清军劈了过去。
其他士兵也纷纷抽出藏好的武器开始反击,犹如扮猪吃狼的猛虎一般冲向了清军。
而苏玮带着的主力见状,也立刻在后方发动了攻击,里应外合之下,这对清军很快全军覆没,一个都没逃出去。
死了七八个之后,其余的一看前后都是敌人,根本逃不掉,干脆利索地跪地投降了。
那些俘虏被稍微一审,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代了。
“任嘉祯明天就要跑路?这孙子这么胆小吗?看来要加紧速度了,不能让这孙子跑了,营长就要收拾我了。”
苏玮很快做出了决定,心中有了盘算,立刻让人请来赵盘商量。
“赵兄弟,任嘉祯这孙子要跑。他要是跑了,咱俩的任务就失败了。”
赵盘一听也急了,急忙道:“可不能让这小子跑了,咱们得拦住他。”
苏玮点点头一脸坏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咱们人少,不能跟他正面硬刚。这孙子既然这么胆小,咱们就学习一下张翼德,搞个疑兵之计,吓唬吓唬他,让他躲在城里不敢出来。我估计,只要将这些清兵包围在桂阳县城三天,营长交给咱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赵盘没咋读过书,最多只知道张翼德就是张飞,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听你的,你尽管吩咐就成。”
想了想,没想明白苏玮到底要怎么做,但是赵盘却知道一个道理:当你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身边那个聪明人的。
苏玮见状,一拍赵盘的肩膀道:“赵兄弟,好样的。这次只要咱们胜利完成任务,头功就是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手下的瑶兵兄弟们冒险的。”
然后两人低声商量了一番,赵盘听得连连点头,对着苏玮竖起了大拇指,脸上露出佩服的表情。
两人商定好了之后,很快就行动起来。
至于那一小队清军俘虏,则被带上同行。
桂阳县城里的任嘉祯今天一天都有点心神不宁的,在县衙坐不住,又带人来到了城头巡查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亲兵队长看着面带忧色的任嘉祯劝道:“大人,不用担心那些出城募捐的兄弟。王氏兄弟这会说不定已经跑到了宁远县,这桂阳县地界根本就没什么成气候的反贼了。”
任嘉祯摇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不知为何,今天总有些心惊肉跳的,好像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要发生。”
亲兵队长笑道:“大人肯定是这两日太过辛苦,有些过于焦虑了。这次咱们捞了这么多,明天就撤离桂阳县了。桂阳县距离郴州府这么近,一日的路程就到了。到了郴州府,那更是咱们的地盘。王氏兄弟被大人打跑了,郴州府就再也没有成气候的反贼了,大人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任嘉祯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心中的焦躁不安稍微减轻了一些,就又回到县衙休息去了。
等到黄昏时分,外出“募捐”的各队清兵陆续返回。只有少量的队伍有一些收获,但是大部分的队伍都是空手而归的。
那些空手而归的清兵一个个骂骂咧咧的,甚至还想直接抢劫城中的百姓来弥补自己的“损失”,但是被任嘉祯被强行压住了。
倒不是任嘉祯爱护百姓,而是他知道一旦洗劫城中百姓,那么城中百姓的对他的仇恨就会更进一步,甚至会引发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
对于一心求财然后明天就打算撤退的任嘉祯来说不希望这个时候还要节外生枝。
况且这种接近于哗变的事情一旦不加控制,会导致他这个主将的威望会遭到削弱,使得他对军队的掌控里也会随之削弱。
这更是任嘉祯所不愿意看到的。
之前的妥协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让步了,再让步下去这支军队就真的失控了。
虽然这场风波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但是却也让任嘉祯花费了许多时间心力却处理这件事以及消弭有可能产生的后果。
事情处理完成之后他感觉很累,回到榻上直接到头就睡了,连外出“募捐”的小队有一支没有回来都没有注意到。
夜色深沉,除了城头上少量的警戒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