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圣面色凝重,背负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又颇为无奈地叹息道:“不过此事能不能成,还很难说啊,成败的关键只怕十有*要系于正道身上了。”
几乎与此同时,在万兽山一处不知名的庞大地宫之中,一个身材瘦削一身黑衣的男子缓步走在阴森宽大的通道中,眉宇之间隐隐有丝丝可怖的黑气萦绕其上,通道两边幽绿诡异的夜光石照在他阴沉苍白的脸上,让他原本就令人诡异可怕的面目,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在黑衣男子身后,通道之外,是一片空旷广阔而又阴暗的巨大洞穴,洞穴中竟是一片以黑色的石头建造的诡异宫殿,宫殿的外墙上,隔三差五雕刻着许多世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可怕鬼怪和骷髅头,每个一图案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在阴暗的地宫中散发出或幽绿,或暗红的诡异光芒,明明灭灭。
此人赫然竟是鬼谷派的弟子夜飞,也不知他当日是如何从魔教和正道手中侥幸逃生的。
夜飞颇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阴沉黯淡的地宫通道中,通道的石壁上,怪石嶙峋,在阴暗的幽绿光线下看来,仿佛一头头可怖的妖兽鬼怪,不怀好意地盯着通道中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扑将上来,将人一口吞下。
定睛细看,通道顶部的石头上竟是湿漉漉,不时便有呈现淡淡暗紫色的水滴缓缓滴落下来,发出轻微的“滴答滴答”声响。七拐八弯的通道之中,也不知何处缓缓吹来的阴冷寒风,带着隐隐鬼哭之声,令人毛骨悚然。夜飞的脸色却是毫无惊惧之色,只是眉头微皱,眼中不时锐芒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在七拐八弯的阴暗通道中走了多久,夜飞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眼前是一个七丈大小的洞穴,洞穴的石壁上镶嵌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幽绿色夜光石,将洞穴照射得灯火通明,洞穴没有门,洞内石壁上雕刻着许多诡异可怕的鬼怪图案。
洞穴内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张石床,一张石桌,石桌上笔墨纸砚齐备,几个石凳,一座两人合抱,雕刻着仙禽瑞兽祥云的青铜炼丹炉,石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青衣老者,青色的长袍也早因年深日久而颜色黯淡了。
如果一定要说洞穴内有点乱,那就是地上随处可见的酒坛了,每个酒坛上都写着醉月清三个字。
夜飞就在洞穴入口,也就是通道的尽头停下了脚步,负手而立,看着躺在石床上的须发皆白的老者,双眼之中突然闪过了一抹阴狠决绝而又激动的狂热神色。
白发老者听到脚步声,猛然惊醒过来,发狂似的冲向夜飞,雪白而狂乱的长发在空中不羁地飞扬,然而就在他冲到夜飞面前的时候,洞内石壁上的鬼怪图案赫然如受指引一般,一起亮了或幽绿或血红的诡异光芒,紧接着两人之间的虚空之中赫然闪现出一面血红色光幕,洞穴顿时血腥味扑鼻,鬼啸连连,一股无形的鬼力将老者硬生生地弹了回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夜飞站在光幕之外,表情冷漠地看着白发老者,脸上没有丝毫同情之色。
白发老者似乎浑然不知疼痛,一摔倒立即又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向夜飞,不过这次他的身形却是在血红光幕之中猛然停顿了下来,须发皆张,目射凶光地瞪着夜飞,犹如一头狂怒的雄狮,咆哮道:“我要见灵云!”
夜飞却是毫无惧色,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丝冷笑,冷冷道:“你帮我炼制飞腾丹,越多越好,事成之后我就让你跟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相见。”
白发老者听罢,仰天狂笑,随即怒吼道:“痴心妄想,二十几年来,你们不知骗了我多少次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吗?这次无论你们要我炼制什么丹药,我都不会帮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夜飞哈哈大笑,大笑完了继以冷笑,最后脸色一沉,缓缓地向前伸出了他的左手,白发老者看到他的手,忍不住一惊,瞳孔顿时为之收缩,随即抬头看着夜飞,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狂笑,怒吼道:“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总算得到报应了!”
夜飞眼中厉芒暴闪,杀意汹涌,低头看了自己的左手一眼,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狰狞扭曲,双眸中杀气顿时如沸水一般狂涌起来,但见他的左手白骨森森,毫无血肉,就像是断臂之手在自己手上装了一只骨爪一般,此刻随着他胸中杀气翻腾,森森白骨的左手更是黑气缭绕,诡异可怖,令人胆寒,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来自幽冥地府的恶鬼。
夜飞从新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向仍然兀自狂笑的白发老者,阴狠道:“你先看清楚我手上的是什么!”
白发老者猛然一怔,低头向他左手看去,细看之下,瞳孔猛然收缩,身子瞬间僵硬起来,随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比森森白骨更加可怕的事物一般。
原来夜飞的骨手上有一个小小耳坠,耳坠晶莹剔透,几乎与白骨融为一体,是以白发老者适才竟未发现。
白发老者缓缓地抬起头来,沧桑的双眼中,不知何时已然热泪盈眶,眼看就要滴落下来,这一刻,他适才的盛气竟已消失无踪,竟仿佛被多年的囚禁和威胁彻底消磨尽了锐气,连发怒也自知毫无用处了,只听他近乎哽咽地问道:“你们将她怎么了?”说罢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夜飞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