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龙长老脸色复杂,对天龙真人道:“掌门师兄,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天龙真人怒道:“怎么,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一龙真人为难道:“可是师兄,楚逸飞与楚问天渊源极深,只怕是他的传人也说不定,楚问天曾有大恩于我九龙门,我们若当真不惜一切代价对付楚逸飞,会不会有点不念旧情啊?”
天龙真人面色突然缓和了下来,低头沉吟了一下,顿时也不禁为难道:“师弟,话虽如此,但神火天龙法阵为我九龙门镇派大阵,原本不过残损了一点,还有望修复,但如今却是难上了许多,何况那小子还盗走了师父与我们两代人守护七百年,好不容易才成熟的九龙宝桂,即便楚问天有大恩于我们,如今也已是两两相抵了。”天龙真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靠近一龙长老道:“而且愚兄的修为已臻至腾龙境巅峰,我本来等出关后服下九龙宝桂,如此一来,必能突破至天龙境,我九龙门复兴之日也就有望了,谁知我尚未出关,九龙宝桂便被楚逸飞给盗走了。因此我才说要不惜一切代价,追回九龙宝桂!咱们不能对不起九龙门的祖师啊!”
一龙长老闻言,顿时大喜,激动不已道:“恭喜师兄!九百年了,我九龙门终于有人有望突破腾龙境了!祖先有灵啊!”
天龙真人反倒是一脸平静之色,淡淡道:“师弟,现在恭喜还为时过早了,没有了九龙宝桂,愚兄突破腾龙境之期必将大大延后。何况神火天龙阵已无法启动,为兄修为突破之后,还须想方设法修复。当年恩师替我改道号为天龙,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不负他老人家所望。但要完成复兴伟业,实则必须九龙门上下一心才行啊。看来要有劳师弟下山走走,将九龙宝桂追回来了。”
一龙长老道:“掌门师兄客气,为了复兴我九龙门,师弟肝胆涂地,在所不辞!”
天龙真人却突然面色一沉,道:“师弟,你对本门的忠诚,为兄自是知道的,但是,你却为何要放走楚逸飞?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一龙长老长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澎湃热血,看着天龙真人,反问道:“掌门师兄,楚逸飞所用的乃是问天仙剑,想必你没忘记当年楚问天对我派的大恩吧?”
天龙真人面不改色道:“我当然没忘!但报恩归报恩,盗宝归盗宝,九龙宝桂乃我九龙门至宝,兹事体大,怎可因念旧情而拱手相让?”
一龙长老道:“师兄所言极是,但师兄仍然有所不知,如今的楚逸飞修为早已非同一般,若非他先在于神火天龙阵的困斗之中消耗了真气,只怕便是师弟我想拦下他也并非轻易之事啊。”
天龙真人一惊不小,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厉芒,良久方沉吟道:“星辰诀不愧是齐云绝学,天辰奇星也当真是道家至宝啊。”语气之中竟是相当企羡。
一龙长老常常点头赞同,又感叹道:“楚逸飞能够得到遗失多年的星辰诀和天辰奇星,也可见你其福缘极深,以我观之,他只怕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身负天缘之人!”
天龙真人大惊,与一龙长老深深对望了一眼。
一龙长老接着道:“因此楚逸飞是得罪不得的,与其阻拦他盗宝,不如顺手卖他个人情,如此便可一举多得,不但卖了他个人情,也算报了其父当年对本门的大恩,再者天下皆知楚逸飞本是极重感情之人,七年来遍寻天下,只为寻求起死回生之法;将来若是本门有事要其相助,他必不会袖手旁观的。何况齐云门本是千年巨派,正道领袖,他们若是抓到楚逸飞,必定会令其归还九龙宝桂的,我们大可借力使力,我想楚逸飞盗取九龙宝桂必定是为了炼制起死回生之灵丹,绝不会将其服用以提升修为,而起死回生之法门,本就是天方夜谭,如此一来,九龙宝桂岂非等于未曾被盗了。”
天龙真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展颜笑道:“师弟真是思虑深远啊,为兄竟因一时动怒而忘了这许多干系了,惭愧呀。”
一龙长老忙道:“掌门师兄过誉了。不过话虽如此,咱们还是要做足表面文章的,毕竟九龙宝桂乃本门至宝,若是不闻不问若无其事,非但有损本门声名,让人以为咱们怕了他楚逸飞和齐云门,也极易让人猜疑。”
天龙真人眼中精光闪动,道:“不错,那这件事便全权交由师弟处理好了。”
一龙长老道:“是,掌门师兄。”
天龙真人俯首沉思许久,突然开口道:“当年楚问天修为惊天,在齐云门除了他师兄玄清,不作第二人想,然而却意外地死于当年的正魔大战,随后不久,其妻也突然离世,其子则下落不名,其间本就疑点重重,只怕齐云三宝齐天圣剑、天辰奇星和星辰诀亦是在当年的正魔大战当中失落的,而如今与楚问天同姓的楚逸飞却身怀三宝中的两宝和楚问天的本命仙剑,其身份当真是扑朔迷离啊。”
一龙长老也感叹道:“不论如何,想必楚逸飞与楚问天是渊源极深的了。只可惜如此人才,却不是我门下弟子,不能为我所用。”
就在此时,天龙殿外一个弟子大声喊道:“启禀掌门真人,齐云门弟子碧月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