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才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一回头,发现是时烨,然后松了口气。
“是你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学校?”
时烨看了一眼校门。
“习惯了,我挺喜欢学校的,在学校能静心,你不是住外面吗?怎么现在还在学校?”
时桑抓了抓衣角说:“我来给闺蜜送饭的,刚刚你在我后边,我还以为有坏人呢。”
“这里离保安室近,不会有坏人的,不过女孩子晚上在外边还是要小心一点,我送你回去吧。”
“嗯,好。”
时烨在身边,时桑还是有点安心的。
虽然脑子里时不时闪过关于熟人作案的事。
时烨说了他喜欢学校,却没说他有心事的时候也会来学校坐一坐,至于心事,巧之又巧的,是关于时桑的。
时家的事情他或多或少的了解过了,也知道了时桑就是那个假千金。
内部消息称,时桑这五年时家千金的日子,是时桑自己偷来的。
或许投资所用的两百五十万,也是从时家出来的时候带的,时烨对所谓的内部消息不是很相信。
他不是疑心重的人,更喜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不知为什么对时桑的事他格外关心,因为关心,所以纠结,纠结了许久,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
便也没有说什么,只送时桑回家。
临走时看了一眼路灯后的灌木丛。
两人走远后,灌木丛中走出来一个人,是沈云锁的助理,看着两人的背影,眉目变得深沉。
沈云锁进去了,他也丢了工作,对于罪魁祸首,他是有报复心的,只是可惜……
他迷信,一次没得手,便不准备报复了。
至于沈云锁那边,他会想办法活动活动关系,争取减刑,他和沈云锁是一样的人,所以才愿意帮沈云锁办事,只不过,同样是可惜了。
时桑不知道她错过了一次危机,到家的时候,笑着和时烨告别。
临走的时候,时烨叫住她,嘱咐道:“女孩子晚上出门还是小心点,防狼神器什么也随身带着。”
时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却还是笑了笑,说:“好。”
池渊回来的时候,时桑还没有睡着,只是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了,虽然说想起来时云涛的话还是会觉得憋闷,却不觉得有多难过了。
见她这样,池渊习惯性地一挑眉,在沙发上时桑的旁边坐下,问:“现在能说怎么回事了吧?”
时桑闻到池渊身上浅淡的酒气,瞟了他一眼,点点头,“就是下午我去买车,遇到我爸了。”
说起来她又觉得不好意思,左右只是一件小事,她居然在池渊面前哭的那么丢人。
池渊还追问,“然后呢?”
“然后他不问我钱怎么来的,就说我作践自己……”
说着就垂眸,“本来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带的钱也够买车了,他一开口就是作践,反正就很气人。”
说起来又伤心了,时桑皱了皱鼻子,压下那股酸涩感。
池渊看她这要哭不哭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嘴欠,本来都好了,他还问那么多。
他其实有些醉了,虽然头脑清醒,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但醉了就是醉了,有些想法便压抑不住,在脑子里蹦跶了一会,就变为行动。
池渊朝时桑伸手,时桑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一个带着浅淡酒香的怀抱里,她一愣,头上又多了一些重量。
池渊一边轻抚时桑的头发,抱着她柔声安慰,“不伤心,他们不辨是非,不值得桑桑伤心。”
时桑一时说不清楚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轻轻问:“池渊,你是不是有点醉了啊?”
池渊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有点。”
头有些晕,不碍事,就是做事的时候,会更想顺心而为。
池渊下巴落在时桑脑袋上,抱的也不紧,时桑分明能挣脱的,此时却只把脸埋着,心跳如鼓。
池渊还在轻轻说:“他们不相信你,还有我相信你呢,既然他们不值得,桑桑也别伤心,总会有人比他们更加爱你。”
“嗯。”
时桑回应的声音小小的,轻轻吸了一口气,除了浅淡的酒香之外,还有沐浴露和洗衣液的清香,她稍微用力推了推池渊,池渊也就放开了对她的束缚。
时桑有些不敢看池渊,纤长的睫毛扑闪,说:“我去睡觉了,谢谢你安慰我。”
池渊就看着时桑,“不用谢,你去睡吧,时间也不早了。”
是不早了,接近十点,晚会进行时,池渊被不少人敬酒,他尽量少喝,但人多了,再少也少不了多少。
有些醉,回家的时候风一吹,上头了,就更晕一些。
冲动之下拥住了时桑,这个拥抱可以解释成很多种,朋友之间的安慰有个拥抱很正常,只是因为心里那点隐蔽的小心思,让这样的拥抱显得极为珍贵。
轻轻柔软的触感还在,池渊看了一眼时桑关上的房门,垂眸。
刚刚,桑桑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
时桑回到了房间,一下子扑到床上,把脸埋到枕头里,因为心跳太过,连耳朵都染上了粉嫩的红。
她现在已经记不起时云涛说的那些话了,只记得刚刚那个带着些酒香的拥抱。
真是。
明明经常和林娜娜抱抱,她的那些女生朋友,也会和她抱抱,为什么感觉就是不一样呢。
时桑是有些不明白,就像是面对池渊的感觉一样,心里隐隐有点想法,却又模糊着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