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兰揉揉头,还是自己没跟大白说清楚,只跟它强调了,进了村子就学狗叫,不能咬人,也不能吓唬小孩子。哪想到它会跳进人家院子,去咬人家鸡,这也是自己一路上给教坏的。
她对大黑说:“你们俩在一起,怎么也不管着点,你以后可得好好教教它。照它这么惹祸,咱们家的肉就都没了,全都赔给人家,咱们还吃啥了。”
大黑懊恼极了,应该提前就跟大白说的,主人把它的名字都改了,还说这样才配得上自己,主人处处都为它着想,可它啥都没有交代清楚。
苏兰兰觉得一只大公狼叫白雪,咋听都觉得怪怪的。叫大白多好,多么顺口,正好跟大黑是一对。
宋礼开始认为,叫白雪还挺好听的,他也是看见外面下的雪,那么白正好跟它很配,所以才起的名字叫白雪,可是听婶子喊大白以后,怎么都感觉大白好听,所以他也跟着喊大白了。
苏兰兰忙迎了上去,还没等人开口,就开始道歉:“嫂子,对不起,这是你家的**,虽然它还没死,但是吓得够呛,估计也活不成了。还是上我家挑一只,就算赔给你的,这只狗刚来,我还没教好,它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郑大嫂一看是刘老幺一家,好奇地问道:“你家把大黑留下来了,怎么又养一只大白狗,能养得过来吗?这得吃多少东西啊!”
苏兰兰叹道:“我这也是没办法,这个大白和大黑是一起的,你说我这只都养了,我也不能看着那只狗在外边流浪,只能都领回来了。”
她这可真没说瞎话,可不就是捆绑来的,不管哪只都是赖上她了。
郑大嫂嘴角抽了抽,什么没办法,谁家摊上这个败家媳妇都够呛,现在家家都吃不饱饭,还要喂两只大狗,家里还有一窝崽子,这老刘家的老太太,也不说过来管管。
她只点了点头,才不会拒绝,正好这只老母鸡都不咋下蛋了,一会顺便挑一只,也算自己赚到了,真是坏事变好事。
大白在旁边迷糊了,怎么不奖励自己?主人连个正眼都没给它,它这是又做错了,难道抓鸡还要分时候吗?
不大一会儿,就围上来好多人,都是被这狗抓鸡给惊动的。
大家一看事情都解决了,刚要散去,就有人眼尖看见了宋礼。
“哎呀妈呀,这人是从哪儿来的,咋这样的装扮呢?不会就是老人说的山人?”
“啥山人,我看像野人还差不多,瞅瞅都造成啥样了,哪里像世外高人?”
一个老爷子好奇地问道:“你们不是进城了吗?咋还从山上下来的,还带回来这么一个人?”
“这不是怕孩子们担心,就跟他们说进城了,没想到上山一趟,竟让我们遇上这么一个人。”
刘一文就把和老婆商量的话,跟乡亲们都学了一遍。
有一个人惊讶的说:“照你这么说,没准是小溪村的,前些年就一家姓宋的,去避难就再也没回来。”
又有一个老爷子说:“那孩子不都说是咱们大溪村的,咱们这儿前些年也有一家,说是投亲戚去了,那家人不就没信了。”
“我也想起来了,后来听说他家的亲戚,根本都没见过他们,没准就是上山了,当时走的时候好好的,咋就剩这么一个娃了,还真够可怜的。”
“唉,那时候外面那么乱,就不能到处乱跑,老实在家猫着多好,成天瞎折腾的,有几个活下来的?”
又有一个人撇着嘴说:“你是活下来了,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没听说过吗?还有一个村子都被屠了,一个人都不剩,你不跑等死吗?”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这附近的乡亲们,哪个不知道。
现在的日子虽然苦了点,要是跟那时候比,真是比吃了糖还甜。
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今天过去了,都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睁眼,生命随时都受着威胁,那个滋味着实不好受。
大队长也被喊来了,就因为郑大嫂一嗓子:“谁家的狗,把我家的鸡叼跑了。”
马上就有热心的人,跑去喊大队长了,这鸡可是家里重要的财产,哪家能有几只鸡,全都宝贝着,就连过年都舍不得杀一只,就指望着多下两个蛋。
田大队长被人拉着,连跑带颠的,喘着粗气说道:“到底咋回事,不会是大黑跑出来惹事儿了吧!”
大黑耳朵动了动,怎么啥破事都往它头上安,它啥时候干过这事儿,刚开始来的时候,它可没像大白冒冒失失的,可是观察了好久,一点都不敢冒进。
有人上前,把事情的原委跟大队长学了一遍。
田大队长一看,已经解决了,就不再管这件事儿了,而是看向那个姓宋的后生。
刘一文走过去,又跟田大队长仔细介绍了一下,这孩子的具体情况,看能不能调查清楚,就把户口给他落下,总不能让这孩子成为黑户,在山里躲着过日子吧!
把宋礼描述的那个惨,什么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到处捡动物吃剩的残渣,吃草根吃树皮,每天胆战心惊的,弄不好就成为野兽的食物了。
在场所有人听得都直叹息,全都呼吁,让大队长一定快点给解决,好让这孩子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哪个不相信呢?瞅瞅那孩子,明明才十多岁,造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宋礼左瞅瞅右瞧瞧,这是在说他自己吗?他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怎么被形容成这样了,他可是有好多狼保护,再也没有像他这么幸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