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还没来得及回话,赵氏就着急着开口:“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也是为了四叔好,这里比较安静,适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窦儿打断:“这里这么好,又破又烂,人烟也没几个,出个门去村口都得走个一刻钟,你怎么不来住呢?”
“我……”
此刻赵氏的嘴就像被人塞了一个臭鸡蛋,又臭又恶心,她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了。
她之所以这么卖力,还是不是婆婆田氏说了,如果柳璟不住这,就让他们一家来这住。
这里正如王窦儿所说,又破又烂,出一趟门又不方便,她才不想住这呢。
“大嫂都不愿意过来住,怎么就说这里是好地方呢?还不是看到我们柳璟受了伤,行动不便,好欺负,所以就随意糊弄我们。”
“我没有不愿意……”赵氏话一出口,她就气得想咬断舌头。
她居然被王窦儿摆了一道。
“哦?大嫂要是愿意住,不如你们一家搬过来?”
“我才不要,这里这么烂……”
“闹够了没?”田氏大喝了一声,“王氏,别以为你在这里说这么多就能洗脱你不好好照顾相公的过错。
如果不是你照顾不周,我儿也不会摔倒在地,害得他现在命都快没了。”
“柳璟这样,不正合你意?”
被戳中心思,田氏的脸一下挂不住了,一阵青一阵白。
“好了,老四媳妇,既然都是一场误会,就都散了吧。你好好侍奉柳璟,让他……”走的时候也能舒适一些。
后来赶过来的老柳头听村民七嘴八舌的一顿说,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既然不是王窦儿下的毒,他也拿她没法。
“我也想好好侍奉柳璟,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家破就算了,还没米下锅,作为家人,你们是不是应该有钱出钱,没钱出力啊?”
“什么钱,我们家一家十几口人,日子过得眼巴巴的,哪有钱。”
想从他们手上拿钱?没门!
“钱肯定是有的,”王窦儿嘴角一勾,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吓得赵氏双眼皮直跳,“之前衙门可是赔了柳璟抚恤金的,听说有好几两呢。
钱到手了,我自然就能事无巨细地照顾好柳璟和两个小的。”
“没有了,钱都拿去给老四看病了。”田氏没好气地说道。
休想从她手里拿到一文钱。
“你们真的给他治病了?刚才大夫可是说了,他得不到好的治疗,身体虚空得太厉害才会落得……”王窦儿假装抹了抹眼角的泪,“这分明就是你们私吞了他的救命钱,”王窦儿看向村长,“既然村长也在此,就跟我做个证,今日的事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到时候我去报官,跟县老爷说这件事的时候,大家可要给我做个证。”
又报官?田氏眼皮一跳。
“你们说,要是县老爷知道他以前的老伙计被家人欺负成这样,会有什么反应?”
老柳头面色一变,他慌张地和村长对视了一眼,焦急地开口说道:“多大点事,那需要报官了。
官府确实赔了点钱,但是救治老四的时候花了不少钱,现在只剩下一两银子,待会我让老大给你送过来。”
“那就谢谢公公了。”
田氏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得厉害,白白被王窦儿从她那里拿走一两银子,简直就像在她的身上咬了一块肉。
田氏要发作,但被老柳头紧紧地拉住不让她乱来,她生气地冷哼了一声,拂手而去。
“大夫,谢谢你了,诊金你跟他们要吧,我就不送了。”
田氏听到这句话,差点就要转过头找王窦儿算账。
“老柳,你拉着我干嘛,快放手。”
“你还嫌在那里吃的亏不多吗?”老柳头冷哼了一声,一两银子,不少了,老大在镇上做杂工,一年才拿几两银子,“快回去,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找了这么一个人回来。”
家里的媳妇都被他们吃得死死的,谁会知道老四的傻子填房不但不傻,还伶牙俐齿,硬是从他们身上剜了一块肉。
田氏面色变了变,她也不知道,媒人明明说王窦儿是个大傻子,又傻又丑。
谁知道,丑是真丑,但是人却一点都不傻。
人都散去了,王窦儿走进东屋。
柳璟已被柳叁抬到床上,他面色苍白,但还有意识,看到王窦儿进来,他抬眸看向王窦儿。
英武的脸上,神色复杂。
“你到底是谁?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根本没跟王窦儿说过那些事,这里偏僻,村民也很少会经过这里,他清楚没人跟王窦儿接触过,但是刚才王窦儿说了那些话,硬是从他那对一毛不拔的父母那里要到一两银子。
真是不简单。
“我?”王窦儿指着她的脸,“暂时是照顾你的人。”
柳璟微微一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暂时?还有,她根本没像在外人面前那样承认她是他媳妇的身份。
“干嘛这样看我?突然看上我了?”王窦儿对着柳璟挤出一抹自认为还不错的笑容。
柳璟的眼里闪过一抹嫌弃,看上她?真是白日做梦。
“对嘛,这样就对了。你嫌弃我,我对你也没好感,暂时将就一会,等你的伤好了,我就离开。”
即使原主已经拿公鸡拜堂,身份上她是柳璟的妻子。
但事实上,她对柳璟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不可能一辈子耗在这里。
但是医者仁心,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