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
马大在狭窄的空间,艰难地穿过马氏来到床前,伸手拦住王窦儿。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是这般治病的,不给病人把脉,直接拿个怪东西就要往他娘亲嘴里插。
他娘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定不会放过王窦儿。
“你娘喉咙里有痰,刚刚咳嗽得厉害,痰被咳到气管里堵住了,如果不及时抽出,会导致她的呼吸困难,很快就会没命。”
“你胡说些什么,虽然我娘常有咳嗽,但是她身体不算太差。
什么没命,我看你就是个冒牌大夫,之前能治好别人的病那也是碰巧罢了,快给我滚。”
马大抓起王窦儿的衣领就要把王窦儿拎出去。
王窦儿淡淡地晲了他一眼:“我现在没空给你解释那么多,如果想你的娘活命就不要那么多废话。
待会你若是再打扰到我,后果自负。”
马大想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花,王窦儿的手动了一下竟用巧劲推开他死死抓着她衣领的手。
突然他的手上一麻,竟没了知觉,一双手如同虚设,动也不能动。
“妖女,你对我做了什么?”
“下次还敢这般抓着我的衣领,就不是半个时辰的事了,我直接把你的手给卸了。”
“你……”
马大气死了,他何时被女人欺负成这样。
可是现在手没了力气,整个人就像废人一般站在一旁。
心中的无名火燃烧得更厉害了,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他人皆被王窦儿这行径给吓呆了,一时间竟没人上前阻拦,眼睁睁地看着王窦儿把一条长长的透明管子插进车老太的嘴里。
接着王窦儿通过慢慢地按压手上的负压引流器,突然透明的管子连接的透明小瓶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没一会儿透明的管子里不断有黄色的东西往上流,一直流到负压引流器底下的透明瓶子里。
刚才还两眼一翻,面色如酱色的车老太呼吸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这……这,不可能吧?”
马大在一旁看呆了。
他还以为王窦儿会害了他娘,可他却亲眼所见,娘喉咙中的那口老痰全被王窦儿吸了出来。
王窦儿把吸痰器放到一旁,示意马氏拿出去清洗干净。
接着她又给车老太检查身体,确认病因以后给车老太开药。
“第一次煮的时候两碗水煮成一碗,复渣的时候放一碗水煮开即可。一天三次,饭后喝。”
王窦儿给他们写了药方,马大行动不便只好让他媳妇来帮忙接住。
“药可以到西街的径纲堂去取,那里的何大夫跟我相熟,你们就说是王窦儿让你们去取药的即可。”
“谢谢你,王大夫。”马大不好意思地看向王窦儿。
他的眼里哪还有看不起,满眼都是感激。
“先别这么早说谢谢,万一我是个冒牌大夫,开的药害了你娘呢?”
清洗完吸痰器的马氏走了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忿忿地抬脚一脚揣在马大的身上:“都怪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现在知道我弟妹的厉害了吧?”
马大脸上差点挂不住了,但又不好发火。
误会了王窦儿,确实是他不该。
“王大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知错了,请你原谅我。”
马氏冷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她乞求地看向王窦儿,“弟妹,你就看在他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他吧。”
王窦儿摆摆手:“无碍,不过有一件事你们必须得做。”
“对对对,要做的,要做的。”马大看向媳妇,“快到屋里给王大夫拿钱。”
马大的媳妇有些不情愿,屋里的那些铜板是用来买吃食了,如果给了王窦儿,他们一大家子就要饿肚子了。
“去啊,愣着干嘛。”
马大媳妇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这二姑也真是多事,明知道家里开揭不开锅了还带给大夫回来,娘若不是见了她又岂会激动地咳个不停……”
“臭婆娘,胡说些什么,赶紧去拿钱。”
“慢着,谁说我要你们给钱了?”
众人皆一愣,不是要钱?那是……
“老太休息的环境太差了,又闷又潮湿,连个窗户都没有,没办法通风,对身体的恢复十分不好。
你们收拾收拾一下,找个光线好的,空气流通的房间给她。”
“咱们家就这么大,还去哪儿给她找屋?”
马二媳妇不满地说道:“我们的房间已经分给娘了,难不成让我们进来睡这里,娘睡我们的床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不住了。”
“那你让娘去睡哪儿?
现在我们的屋跟老三对半分,我们还有孩子,难不成让娘去跟我们睡?”马大媳妇也恼火了,当初两间屋,他们那间屋确实大一些。
马二便提议让娘住和他们一起住西屋,老大和老三分东屋。
但是她又岂会不知道马二在打什么算盘,他们肯定是想等老太到时候两腿一伸走了,就能独占整间屋子。
她本就不愿意让三叔跟他们分一半,可是马大却同意了马二的提议。
她虽有怨言但也只好同意了下来。
“不是还有一间堂屋吗?那儿透亮又通风,把老太太安置在那儿,不久挺舒服的?”
“不行。”
“不行。”
马大和马二媳妇异口同声地说道。
“有何不可?”王窦儿不解地问道。
“弟妹,你有所不知,堂屋的屋顶塌了……”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