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怪风吹来,掀起王窦儿的遮阳草帽。
王窦儿惊呼了一声,追向被刮走的草帽。
草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柳璟的膝盖上。
感觉有东西落下,柳璟抬眸,眼里闪过一抹错愕。
怀里突然多了个东西,任凭谁都会感到吃惊,他也不例外。
王窦儿赶紧跑了过去:“我的帽子,风吹的。”
柳璟拿着王窦儿的帽子,嘴角一勾,眼里浮起了笑意:“过来。”
王窦儿走了几步,就要走到柳璟面前时,她突然顿住脚步,戒备地看着柳璟:“干嘛?”
她越看就越觉得柳璟这抹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想什么呢,”柳璟手一伸拉住王窦儿的手,轻轻一带,把她拉到身边,“蹲下一点,我不够高。”
王窦儿哦了一声,微微屈膝,半蹲在柳璟面前。
柳璟伸出手,轻柔地帮她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他的指腹带着暖意,有些粗糙,不小心刮过王窦儿的耳朵,一股电流从他的指腹一直蹿向王窦儿的耳朵然后传遍全身。
王窦儿的耳朵红得发烫。
她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抬眸看向柳璟,一双杏眼水雾氤氲,像只受惊的小鹿。
柳璟垂眸,失神地看着他的手指,奇怪了,他刚刚好像感觉有一股麻麻的的感觉从指尖一窜而过。
“刚刚,你有没有……”
“没有,”王窦儿趁着柳璟不备,动作快速地拿走他膝盖上的草帽,“时候不早了,我去接俩孩子。”
柳璟看了下天边,估摸了一下时间。
比平常去接孩子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
这样看来,不光是他才有那种感觉,王窦儿也有!
王窦儿匆匆地离开了家里,出了门,微微发烫的脸庞这才开始降温。
突然,她感觉好像有人跟在她身后,等她转过头时却看不见人。
“奇怪了。”王窦儿喃喃自语道,不由加快了脚步。
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一抹身影狼狈不堪,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窦儿的背影,眼里满是恨意。
王窦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笑不出来。
王窦儿看时间还早,便上了山。
在山上摘了些药草,又到山泉水边装了点泉水这才下了山。
经过李亭长家附近的时候,王窦儿看着时间还早便到李亭长家里询问情况。
李亭长夫人看到王窦儿过来很高兴,她给王窦儿冲了一碗糖水:“王大夫,若不是有你,我家老李早就没命了。
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老李就是了。”
李亭长家被烧的房子已经开始重建。
“那天杀的老孙放火烧了我们家房子,害得我们家又要拿银两出来重建,家里十来张嘴等着要吃饭,哎。”李亭长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王窦儿愣了愣:“夫人,照理说孙村长应该压榨村民拿了不少不义之财,这次你们家被他烧毁,县衙不应该……”
李亭长夫人摆摆手示意王窦儿不要继续说:“这种事还是别说了,到了县老爷手里的银两,哪有这么容易被拿出来。
而且我们家老李也是在他手下干活的,就更不用谈这些了。”
王窦儿心里一阵难受,但她也明白,这种事不是她能解决的。
一来她无官职在身,二来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家里还有柳璟和两小只。
若是因她的事连累了两小只,那就不好了。
要把这种状况改变,只能从上而下的改变。
若真如书中所写,柳璟后来成了将军,或许还能有所改变。
但是她已经改变了两小只的命运,也不知柳璟还会不会去参军,更不知没了恨意,他还能不能一直坚毅地在军中摸爬打滚,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大杀四方的威武大将军。
还有一件事,她一直没跟柳璟说,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柳璟开口。
“李亭长呢?”
“他呀,去给猪看病了。”
王窦儿愣了愣:“李亭长也是大夫?”
李亭长夫人笑了,直摆手:“他算什么大夫,只不过是以前跟在他父亲看过他父亲给家畜看病,他略懂皮毛罢了。”
王窦儿倒是有些好奇,她没想到在古代也有兽医了。
“我能去看看吗?”
“那敢情好,有你这个真正的大夫在,他还能学到一点东西咧。”
李亭长夫人带着王窦儿李亭长来到村民家中,李亭长正看着村民有些瘦不拉几的公猪束手无策。
“李亭长。”
听到王窦儿的叫唤,李亭长眼前一亮,急忙转头看向王窦儿:“王大夫,你怎么过来了?”
“今天出门有点早,所以过来探望你,想给你把把脉,看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身体好得很,都可以打死一头老虎了,”李亭长看向村民的猪,“倒是这头畜生,不吃不喝,就喜欢乱拱,乱刨土,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
他没有受过专业的教导,对医术更是一知半解,还真拿那头猪没辙。
村民怕那头猪疯了,这样一来疯猪就不值钱,就算拿去卖也没人敢买。
“怪病?应该不是,”王窦儿瞧那猪的模样就知道它是怎么回事了,“去找一头母猪给它配种,或许就没事了。”
“发*情了?”李亭长恍然大悟。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小猪大概看到大家双双对对的也想找个伴。”
王窦儿打趣的话逗笑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