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赫舍里眼皮子都快打架了,玄烨还在那儿叨叨着,明显是被气得脸色发青,怒不可遏。仔细想来,却想不出这中秋节还没过几天,能有什么大事儿,皇帝这阵子挺顺风顺水的,他想要混科举名额,嫌自己准备时间不够,事情就有这么巧,鳌拜和苏克沙哈两边斗法使得他渔翁得利,你说他还想要怎样?尝到甜头,想反攻了?这才哪儿到那儿啊!
眼见他越过宫人,自己往西暖阁一钻,谁也不搭理,赫舍里只觉得脑仁生疼,太皇太后这算是交给她的什么差事,告诉有火情也不发装备也不告诉起火原因,这叫她怎么灭火啊?打宫人们四散干活,赫舍里捏着帕子进到西暖阁,前脚刚踏进去,玄烨就叫了:“出去,朕说谁也别进来的,你想抗旨不成?”
赫舍里低头,继续往前走,宫鞋在青砖上走过,声音清越,玄烨的脑袋从幔帐里探出来:“出去!以为朕真的不敢砍你的脑袋么?”赫舍里保持微笑:“皇上这是怎么了?”“你也给朕出去!朕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要听!”玄烨看见赫舍里,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很恼怒地吼了一声。
“主子,您这是跟谁置气呢?那么大声,小心伤了嗓子!”赫舍里丝毫不把他的愤怒看在眼里,走到床边,掏出帕子:“嗓子要是哭哑了,以后说话可就没威势了!”冷不防玄烨撩开幔帐整个人扑出来,双手在赫舍里的肩上猛推了出去:“朕不要你管!你出……”“去”字还没说出口,状况出现了。
玄烨哭得泪眼朦胧头昏眼花,一下子用劲太猛,从帐子里直接就跌了出来,赫舍里原本已经让开,见他跌出来。大惊失色,想也没想直接用手去接,奈何自己也是个小身板,还穿着宫鞋,整个镜头就跟过闪电似的,眨眼的功夫,两个人齐齐跌倒在地,叠罗汉了。
外面的宫女太监听到响动都赶过来看,一看到皇帝扑倒在赫舍里身上,顿时就全傻了。呆在那儿跟木头人一样。玄烨也傻了:“你……”赫舍里那个晕菜啊,头一抬对着那帮傻站着的宫女太监大叫:“都傻看什么?还不把主子扶起来,宣太医!”
谁知玄烨自己跳起来:“不准去!谁都不准去!”赫舍里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刚刚那一下,她闪着腰了。扶着腰抬着被玄烨掐疼的手臂:”主子说没事就没事,那奴才们就先告退了。”刚抬脚,玄烨又把她叫住了:“赫舍里你别走,其他人走吧!”
赫舍里那个怨念。刚才让你说你不说,现在人家浑身都疼,就想回房间上个药,这个时候玄烨叫住她。没法子,只好回转身,站着不动。玄烨知道这回自己又闯祸了。沙哑的嗓子,红着眼问曨:“你没伤到吧?谁让你进来了!”
赫舍里很想说浑身疼,回去看看肯定好几块乌青。但她依然保持微笑:“谢谢主子关心,奴才没有受伤。”“真的?”玄烨追问。”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只是主子闷闷不乐,一会儿太皇太后闻起来,奴才少不了又要挨罚。”
“皇玛嬷罚你什么?你挺好的!朕今儿遇见了天下第一黑心人。把朕都给气糊涂了!”玄烨气得腮帮子鼓鼓:“你不知道,在他眼里就没有不敢要不能要的东西。只有他不想要!朕看,假以时日,他的胆子再大些,他连朕的龙椅他都敢要了!”
赫舍里眉头大皱,这口没遮拦的孝,又口放厥词了,这说的是谁,不知道,但听的口气,这人真是十恶不赦了。眼下朝局,有谁有贼胆没贼心?毫无疑问是鳌拜。可鳌拜不是被惺帝歪打正着给摆平了么?怎么又杠上了?
赫舍里无奈,脸上装出惊恐的表情,直接倒退三步:“主子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奴才们万死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你是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朕看就有9就是朕的臣子!朕今儿才算认识到,祖宗家法,有的时候真是困得朕不能动弹,就像拿绳子捆住朕的手脚一样!”
“主子,您都把奴才弄糊涂了,有是黑心人,又是祖宗家法的,奴才都不明白!”赫舍里装小白:“主子,您究竟为什么心里不痛快?”“跟你说了也没有,你爷爷堂堂首辅,在前朝连个喷嚏都不敢打,他懂的人都不说话,何况你根本不懂!”
“奴才是不懂,可主子也不能把事情全都藏心里啊,那儿那么小,怎么能藏住许多的多事儿呢?主子您又不能一直藏在乾清宫里就此不见人了,太皇太后还等着您去请安呢!”赫舍里劝道。
“皇玛嬷现在根本什么都不管,说到底还是你不好!没事老往慈宁宫跑,今儿送个花明儿又去又去奉茶了,你每天哪儿来的这么多话要和皇祖母说呀?弄的皇祖母现在只惦记着在慈宁宫享清福,都不理朕在外头受委屈受累!”玄烨瞪赫舍里。
赫舍里很无辜地摸鼻子:“这都是太皇太后吩咐的,每天奴才都要去慈宁宫汇报”“汇报什么?每天都汇报?”玄烨继续瞪他,赫舍里找回微笑:“汇报您心情好不好,晚上有没有熬夜,膳食进得多不多,有没有勤奋学习。”
“这么说,你是皇祖母派到朕身边监视朕的人?”玄烨一下子又要暴起。赫舍里连忙劝阻:“太皇太后是您的亲祖母,她那是关心您,怕您只顾着刻苦用功,伤了龙体。主子,您可是太皇太后的命根子,太皇太后怎么会舍得您如此长吁短叹一筹莫展?”
“你说得好听,也从没见过她帮着朕啊?你不知道现在朝堂上是什么情况,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