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面有忧色:“阿玛,真的有这么严重么?依儿子看,不过是一群水匪,乌合之众而已。成不了事的。”
“人是靠不住没错,可是这条线路却让我心惊胆战啊!澎湖郑氏,不是寻常,加上这条线路,哎,你们知道,当年多尔衮在时,为了推行剃发易服令,曾经出现过数次屠城的惨祸。民心离散啊!”
“可是时过境迁,现在十六年都过去了……也该淡了吧……“索额图被父亲这么一说,心里也开始没底了:“那朝上大臣们怎么说?”“哼!四个字,众说纷纭!咱们的小主子现在也是摇摆不定。我估摸着是要出事,而且是出大事!”索尼捏着胡子眯着眼。
恰在此时,外面有人报进来说二秀的奴婢来取书。索尼一愣:“二秀?”索额图眉头一松:“那妮子,阿玛,是大哥的女儿,尼楚克。”索尼一愣:“她?才六岁吧。”索额图一笑:“阿玛,咱们这位二秀可不一般哪!您猜她来取什么书?《新列国志》!她呀,两岁学满语,三岁学满文。现在又开始学汉文了。我去看过,可不是孝子过家家,她的字,还真有几分模样!”
“哦?有这种事?怎么从没听你二人提过?”索尼摸着胡子:“我的孙女,竟如此了得?”索额图顺手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阿玛你看,这就是她写的满文。”索尼眯着老花眼接到手里一看顿时笑了:“这,是她写的?一看就知道是找人代笔的嘛,一看就知道。”
索额图急了:“阿玛,这真的是她写的,是儿子看着她写的,儿子也觉得新奇,才拿来书房反复看,你若不信,可以把她叫来写给你看嘛!”索尼一愣:“我哪儿有那个闲工夫,好了,家事先不提了,明儿个,你和你大哥就动身吧,快去却不一定要快回,一切等我的书信为准。”
索额图的眉又皱上了:“是,儿子明白了,儿子这就去把大哥找来。”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索尼一愣:“这是干什么?”索额图一笑:“我先把书给二丫头送去!”索尼一拍桌子:“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玩笑,还不赶紧出门?国事为重!”“哦!索额图放下书,悻悻然出门。
索尼拿起桌上的书,嗤笑了一下:“六岁的女娃看《新列国志》?还学满文?荒唐!”嘴里这么说着,人却拿着书走出书房:“二秀现在何处?”“回主子话,秀正在屋里练字。”丫鬟见到索尼问话,顿时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回答。
“秀一天练多少个时辰?”索尼示意丫鬟带路,一边随意地问。“回主子的话:“秀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写字,几乎不做其他的事。”“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回主子的话,三年了。”
索尼一手抚须,盯着手里的书:“是吗?那我到真的要去看看了,我们赫舍里家,好久没有姑奶奶这般出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