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狡黠的小心思,她笑道:“以后去别的女人那汇报清楚点即可,平时就算了吧,懒得管你。”
洋洋自得的矫情小样让他淡笑。“那你估计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又深吮了她几口,浅笑道:“去吧,爹估计在等你了。”
“嗯。”她转身离去,走远了才发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爹估计在等你了?
爹?秋眸一怔,他居然叫爹?
走进种满扶柳的院落中,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缓缓步入祠堂。
果不所料,纳兰兴德已经在焚香作揖,听见脚步声,没有回头,淡淡道:“怎么才来?”
“呃……”她面颊一红,默不作声的站好。
纳兰兴德忽而顿悟到什么,疑惑回头瞟了眼。“那小子昨晚又缠着你了?”
她继续默不作声,他气得胡子一飞。
“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话虽凌厉,却并没有勃然大怒的意思。顿了一瞬,吩咐道:“给你娘上香。”
见爹就这么轻易绕过她,心头有丝不置信,不由多瞟了几眼平时威武冷冽的他。
开天辟地头一次?
纳兰兴德感受到她的目光,尴尬的轻咳两声,努力板起脸喝道:“愣着干嘛!上香!”
纳兰芮雪吓得急忙焚香祷告,跪在蒲垫之上。
“说吧。”他冷喝。
说什么?她疑惑。
许久,见闺女目光懵懂,他气得胡子又一吹,鹰目狠剜她一眼,怒道:“这才几天,脑子就变得如此混沌!你不是找了个金龟婿吗?跟你娘说啊!”
金龟婿?领悟到爹的意思,她脸骤红,切切道:“没有的事……。”
“你这死丫头!”纳兰兴德气得恨不得打她两下,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自顾对着灵位道:
“珊儿,你闺女有出息,给你找了个文韬武略天下第一的男人当女婿!本来以为她嫁不出去了,此番看来,你闺女心大,是以前庙小是容不下。”
“哪天你要是进皇牒了也不必惊讶,你女婿威风的紧,说不准哪天我还能混个国丈当当。我纳兰家几十代男人都没能光宗耀祖,说不准靠你闺女就名扬天下了!”
“你放心,你这女婿极其孝顺,除过敢跟我叫板也没啥毛病,你在地下金银绸绫,翠玉环配,要缺啥了就跟你女婿托梦,想来人家一掷千金,也乐得给你花销。”
“说不准再给你风光大葬一次,修葺金陵,荣光无限,百年之后,你还是第一国母。”
纳兰芮雪越听越惊,知道父亲在说气话,可那小孩子赌气似的口气跟某人某天的表现又极其相似,不由憋住气偷笑起来。
听着耳边低低嗤笑的声音,纳兰兴德面容一僵,也意识到自己的口味似乎酸溜溜的。愠怒道:“笑什么笑!”
此刻的纳兰兴德完全没想到,不过是几句气话,有一天真的竟全部付诸于现实,年过半百之后,他颇不郁闷。“早知道当年再多说几句,多要几个孙女就好了。”
纳兰芮雪使劲憋住气,却还是没能忍住,不由好笑道:“爹,你跟他赌什么气?”
“你说我赌什么气?好家伙,还让他别伤着你爹?你爹有那么不中用?”他气得在祠堂前踱步,鹰目厉闪,又愤然道:“你说你找个什么不好?叶云那么听话的就不行?非找个这么嚣张的?你就不怕将来生个孩子跟他一个德行?”
“噗嗤。”她这下是真憋不住气了,彻底笑出声,抖动的肩膀显示着她的乐不可支。
纳兰兴德这下更是脸上瞬红刹白,极是好看。
沉了一会儿,他缓缓坐在另一边的蒲垫上,淡淡道:“雪儿,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一愣,想起这事,渐渐也笑不出来。回眸望向父亲,唇角牵出一丝淡淡的弧度。“我不会嫁他。”
“因为南通?”纳兰兴德轻抚胡须,鹰目闪着疑惑。
“也不全是。”纳兰芮雪悠悠一笑,眼神望向面前的灵位,飘渺的神色让纳兰兴德不解。
“你们都圆房了!你不嫁他?”纳兰兴德瞠目,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能理解闺女心里在琢磨些什么了。但似乎又不在意料之外,当年被退婚,她不是自怨自艾,安分守己,而是女扮男装,做出这些惊世骇俗之事。
若她不愿嫁,想必谁也拦不住。
“没有必须要嫁他的理由。”她宛然一笑,淡淡而语。
“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我觉得嫁给自己挺好,想做男人,做女人,只要我愿意就成,不用受谁的束缚,毕竟名声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只想自己过的好一些。”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叶云,我都不想嫁。”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金贵身份,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也许有一日,他能位列九五之尊,有些事情,他就算愿意,现实也会逼的他许诺不起,我也不愿去凑这份热闹。”
轻叹一口气,她继续悠然道:“我就一人生活在南通挺好,他愿过来看我了,就来,不愿来了,他坐拥三千粉黛,我也眼不见为净。”
“如果有孩子,我就生下来,随姓纳兰。”她轻笑,手缓缓抚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她从未拒绝过他的深入,本就是抱着一种这样的想法,或许惊世骇俗,但她自己愿意即可。
眼眸转向父亲,如期对上他的不置信的惊愕,宛然淡笑:“我纳兰家也不能到这一辈断了香火不是?若是男孩最好,若不是,我也会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