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惊呼着坐起身子,发现天空竟是淡淡鱼肚白颜色,她睡了一天**?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却已然手脚冰凉。
微叹一口气,习武这么多年,也没见能暖和些,想起刚才近乎真实的梦境,烦躁的晃晃头。
她怎么就忘不了那一幕,想起来就觉得心揪的生疼。
直至坐上软轿,嗅到户外薄薄的花香,她才从怔神中回来,她竟连什么时候上的轿都记不太清楚了……。
掀开轿帘,京都三月的桃花接天遍地,努力才绽放着最后的美丽,可她觉得天地间似乎充斥着一股萧败的味道。
他走了吧?应该再也不会来纠缠她了吧。
缓缓闭上眼帘,不愿再去想太多。
古暮悠远的钟声在山涧回荡,她与纳兰如秋双双在观音大士的面前叩首焚香。
“姐姐这婚事来的好突然,着实吓了妹妹一跳。”纳兰如秋闭眼轻语,声色淡然。
她闭耳不闻,不想说话,也懒得说话。
如秋沉了沉心思,继而道:“你我姐妹十六年,不久后就各为夫家了,以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细语长谈的机会,姐姐还是不愿意理我吗?”
“想说什么?”她口气冷淡。
“枫王爷!”
“他?”睁开眼帘,瞧着侧脸望着她的如秋,勾起冷笑。“枫王爷有什么好谈的,若你想了解他,婚后你有大把的时间。”
“可我想知道在姐姐心中他是个怎样的人!”如秋眼神坚定,不容她拒绝。
“一个这辈子我都不会在意的人。”
“既如此,我就放心了。”纳兰如秋轻笑,心中却划过一丝嫉恨,她竟如此高傲,不在意?她不在意枫王爷为何还念念不忘?
如果不是前日枫王爷找自己说今日的计划,自己到现在都还在洋洋得意,以为这么多年终于在婚事上赢了一局,此番瞧来,自己是如此可笑。
纳兰芮雪又缓缓低垂眼帘诵经。“我怎么看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看你。”
言及于此,她能不能理解便是她的事了。
他怎么看自己?纳兰如秋心中冷笑不止,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个连马上过门的妻子今年何岁数都弄不清的男人,她能指望他另眼相看?
如秋抬头看着眼前慈祥温润的观音佛像,心中不甘越来越盛,篡紧拳头,涂满蔻丹的指甲深入肌肤。
她不信,她此生都要活在纳兰芮雪的光芒下,她是庶女,成不了嫡妃,可若连夫君的心都要系在别人身上,她纳兰如秋这辈子就白活了!
焚香祈福后,她们照例去后院禅房吃斋茶。
推开东苑西角的一间禅房,纳兰芮雪明显感觉屋子的气味不对!好似檀香中混着淡淡花香。天生的警觉性让她准备往屋外走,纳兰如秋见状黛眉微挑,信步走进禅房坐了下来。
“姐姐是嫌弃妹妹定的这间禅房了?也罢,嫡庶有别,姐姐还是去上房吧,紫菱,去将我带来的安溪茶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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