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王爷为什么把我们调过来伺候她呀?完全跟宁侧妃不是一个档次嘛!跟着她肯定要被华美人她们欺负死了。”安灵瑶撅着嘴满脸不满。
“有什么办法?不跟着她你想被宁侧妃弄死吗?”惜娟戳了戳她脑袋。“虽然看着没啥用,但是总有王爷疼爱啊,哎,女人真是,自己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选个好男人。”
纳兰芮雪青黛半皱,这两个小妮子这么看她?
不过她现在没什么心情管这两丫头,清淡的瞟了眼,越身走了出去。
清丽纤柔的人影慢慢远去后,安灵瑶与惜娟张大嘴巴久久未合。
“她……走路怎么没声音?”
“她站我们身后,怎么没响动?”
***
墨霖苑内,深宫之中,宽阔的大榻四周碧水青帐摇曳,此刻榻上躺着一个只着肚兜衬裙的女子,她正在安然宛睡,如瀑布般的青丝平平披散在身后,衬的肌肤更加雪白,只是原本雪瓷般的肌肤上如今多了一些星罗密布的粉紫色痕迹。
北宫楚沐浴完走进,深邃的黑眸静静凝视一会儿,走上前推了推她的胳膊。
接触到那如丝的触感,他指尖微顿了顿,末了松手,走到落地的铜镜前,掀开衣襟自己上药。前夜那丫头抓伤的痕迹虽然不深,但是到现在血也没有完全止住。
昨夜又被她那么一蹭,再次破裂。
想起……那个野猫般的女人,他紧蹙了眉峰。
不一会儿大殿叩门声传来。
“说!”他冷言。
“禀报皇上,摄政王妃求见。”门外传出一声细微的嗓音。
“知道了!朕马上就出来。”北宫楚回答完,走到衣柜前抓过衣衫,正往身上套时,又回头扫了眼榻上的女人,眉峰皱的更紧。
出门的时候,冷声对侍卫道:“去弄两套女衣过来!等她醒了将她送回去!”
侍卫愣了愣,汗颜道:“是!”
北宫楚走远后,接命令的两位侍卫对视一眼。
“昨夜可真吓死我了!”
“我差点以为皇上被杀了……。”
“嘘!”
墨霖苑的正殿内,纳兰芮雪皱眉看着冰凉的大殿,觉得有些寒凉。古刹的建筑透着一股时代的悠远与沧桑,穿殿的风声更带出一丝年岁的恍然。
素白的石柱与沥青的黑砖铺设出的大殿,庄严肃穆,但凝视着深宫,她似乎看到了所有君王荣耀的背后那亘古不变的孤独,亦如独自添伤的兽,危险又冰冷。
心念一动,晟将来是不是也要独自面对这样的空旷?
北宫楚走出来的时候,对上她深锁的眉心,似乎是意识到了她在想什么,淡淡道:“所有君王都是这样的生活,晟将来也不例外。”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莫名的又涌上了几分心疼。
等一身莹白锦袍的北宫楚走出来后,她微微侧身行礼。“参见皇上。”
“免了!别架刀子就成。”北宫楚似笑非笑的瞟她一记,落座到主位上,摆手挥袍。“坐吧!”
她意识到他说的是南通的事,不由浅笑一瞬。“看不出皇上还挺记仇。”身影也款步倩移,落到到一侧。
“那得分对谁。”北宫楚黑眸幽转,冷笑一瞬。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让晟连自己都凶的女人,他……可真是印象怎么都好不起来。
接到他控诉的眼神,她也并不介意,浅淡笑后,一扫四周。
北宫楚半眯了眯眼眸,挥了挥手。“都下去!”
“是!”侍卫全部离开,关上了厚重的大殿,只有四周的天窗与彻夜点燃的烛火映衬着两人忽明忽暗的面容。
“今天来其实只为一人。”她开门见山道。
“如果是为了北宫晟就免了!朕的意见已经比不过你了,不必亲自前来炫耀。”北宫楚淡淡道。
嗯?纳兰芮雪感觉到北宫楚话里似乎有话,不过也没太在意,而是淡笑道:“皇上多心了,我今天来只是接我妹妹回去的而已。”
“你不是已经将她送出来了吗?”北宫楚一怔,没想到她居然是为了那个野女人过来的,不过,本身想将那女人送走的心思突然在听到纳兰芮雪说要接回时,起了一丝异动。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突然不想那么做了。
纳兰芮雪听出了他话里那股淡淡的拒绝,秋瞳里泛过一丝会然的狡黠,淡笑道:“可我是送给我家王爷的,又不是送给皇上的!”
北宫楚听着她言语里毫不留情的挑衅,一句“又不是送给皇上的”犹如扇了他一巴掌,第一次,他感觉以前好似收女人变了味道,以前每一次都是对方感恩涕零,这一次倒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上赶着一般。
他……再一次被嫌弃了?
紧皱眉头,黑眸更是迸出几道凌烈的光芒,口气也不客气起来。“摄政王妃这话朕倒不懂了,虽不是你亲自送来的,但却是晟的意思,你们夫妻有矛盾自己解决,拿朕拉锯就没必要了。”
纳兰芮雪低低嗤笑。“皇上这话我倒更不明白了,我这不是不想让皇上您夹在中间为难,这才接走舍妹的吗?”
北宫楚一下哑口,不知道怎么接才好。他要说的确为难,不是就将迎春送回去了吗?如果说不为难,这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没君子风度,想耍赖皮霸占迎春的意思?
见北宫楚俊逸的脸瞬红瞬白,她唇角笑意又深了几许。“更何况迎春昨天回来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她又不想呆在您身边,我接回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