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刹那,金色的铃铛“叮叮当当”滚落一地,碎裂的心颤动着她所有的神经。
他一步步离开了,有些踉跄,有些狼狈,白色的衣摆下尽是刮破的裂痕,他的头垂的很低,走的很缓,只手扶着胸口,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
她凝望着散落的铃铛,心底空洞越来越大,直至秋瞳滚落泪珠。
***
一刻钟后,帐帘再度被撩起,她心头一颤,立刻翻身准备下榻,却在看到窜进来的人后,讪讪的坐回榻上。
“是你啊……。”口气的失望吓了自己一跳。
苏子安捞着头,叹息道:“我拦不住他……。”
他出帐后根本没走远,想起晟的反常,心底总是有些不安,没想到晟居然没呆多久就出来了……。
那神色,落寞的让他难过,从未见过晟如此丧气……,这一瞬间,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欺负错对象了。
“走就走吧……。”她苦笑,盯着地上的金铃发呆。
苏子安眸光悠悠扫了眼她凌乱的衣衫,皱眉试探道:“他刚才……?”
“别提了行吗?”想起晟先前的暴怒,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你不会没给他吧!”
这么短时间,肯定没发生什么!这女人不至于吧?又不是没做过,给弄一下又不会死!
苏子安的不依不饶让她窝火,冷眸半抬愤恨道:“半个月不见人影,来了就发疯,我又不是玩物,想发[泄]了才想到我!”
苏子安瞪大双眼,瞅着这不开窍的笨女人,闷哼一口气,道:“妹子啊!你就算有再大的仇也不能这样啊!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管他什么理由呢,他中了春草蛇的蛇毒,你不帮他解,你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呐?”
微泛暗青的面色,身上散发腻人的气息,以及疯丫头抓晟手腕时,晟身子的微颤,不用想就是在万蛇窟被咬了。
“蛇毒?”纳兰芮雪蹙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他好好的怎么会中蛇毒?”
“还不是给你采药去了!你那晚病倒了,他火急火燎赶过来,把你四大副将都吓得不轻,守了你整整一夜,后来就去荒古森林给你采药去了。八天呐,妹子,那地方可不是人呆的地儿,你知道从万蛇窟采药多难么,那儿我去过一次,成亿的蛇,吃人不吐渣渣……”
苏子安絮絮叨叨的说着,却在对上她越来越多的眼泪后止了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她哽咽,心底的悔恨犹如骇浪翻涌,身子开始急剧颤抖,起伏的胸膛大口喘着气。
“他怕你担心,不让我说!”苏子安默默垂头,本不该出卖兄弟的,可晟的情绪太奇怪了,让他感到不安。
下一瞬,一道寒风掠过,榻上已没了人影。
苏子安情绪刚提起半分,又瞬间坠落深谷。“疯丫头!”
她刚下榻,眼前一片漆黑,晃了晃身子,晕倒在大片金铃中间……。
闭眼前,她似乎看到他凝望金铃时的唇角苦涩,心碎一地,残花不开……。
***
伏虎营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本该拔寨推进的,偏偏苏校尉再次病倒了,紧接着皇上的圣旨又到了,说进军速度太慢,为了南军更快的夺回家园,提拔皇家军的顾白胜为将军,协助苏校尉。
杨衡等人接完圣旨唾沫就没停过,呸了一天。
顾白胜就是当时的皇家军副将里其中一个没有指认高飞龙的,南世君还真会玩,迟早不提拔,刚夺回七座城池,立刻又无形将兵权重新捏回手中了,还真是防苏校尉一刻钟都不待闲的。
而顾白胜那混蛋上任第一件事就是从后方断了伏虎营的部分粮草,运来的糠糟只够熬稀粥的。这不用想都是南世君的主意,否则他再嚣张,也不敢断了前军粮草。
这一下喉管捏的极其漂亮,这是逼着伏虎营跟青龙部尽快决一死战了,否则将会彻底断粮。
“他吗的!现在怎么弄?粮草就不说了,反正也饿不死,但苏校尉这一病传到金殿,只怕以为苏校尉是在拖延拿大,定有好事者借故扇风,说苏校尉想要军权,居心叵测!”杨衡蹙眉,急的在原地打转,如热锅蚂蚁。
“怎么摊上这么个皇上?苏校尉对南通多衷心呐!虽然跟摄政王有私交,但是立场一直坚定啊!兵不刃血退兵不好吗?非得让我们死伤无数才满意吗?”陈凡也极其不爽。
“我怎么感觉南世君是想将我们伏虎营弄死?”方少坤已经没心情去想军功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心头升起很不祥的预感。
“你们看!若我们跟青龙部拼命打,后面接管城池的都是皇家军,百姓可不管战场上是谁,看到的只是皇家军夺回了城池。无功绩的我们只需要随便犯点错误,就可以被处死!别忘了当日南世君三道急令,若不是百姓联名启奏,我们早尸身分家了!”
“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是后娘养的,以前也就算了,如今皇上步步紧逼,难道真的只是促战这么简单?只怕是想借北军的手将我们除掉!”
他的话无疑戳中了其余几人的心口,此举逼的太明显,让他们感觉,即便拼着命跟青龙部斗个你死我活,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而且会死的极其冤枉。
实际上,这的确是南世君的想法,北军的快速败退,在举朝欢庆之中,却让他感到无边的不安,一个恐怖的设想越来越清晰的徘徊在脑海。
如今纳兰如秋嫁给枫儿后,虽然让纳兰军彻底衷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