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冬季即将结束,迎来年岁的时候,苏凝月兴奋的拿着北宫晟缝好的小衣服左右比划,对着自己八个多月的肚子各种嘀咕。
“瞧瞧,你夫君的手艺比你娘强。你娘的眼光绝对没错。”
这个时候的北宫晟已经偷偷问过修娘们,夫君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室的孩子都较宫外的要早熟,大部分都会在十一二岁第一次性别发育的时候给安排侍寝。
在这之前,都会或多或少的传授一些,他虽然年龄不大,但相较同龄孩子成熟太多,绣娘们欢喜他,便巴拉巴拉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儿的讲给他听。
以至于后来苏凝月每次一提到夫君的时候,他的脸上就会快速隐过一片红霞。
可这让想收拾他的萧钰气的牙龈颤抖,当下气的唤人来改教他描眉画眼,梳头篦发,一个月后,就变成他冷冷的坐在原地,一群公主捧着妆盒挤在他跟前,排着队等他给化妆绾发。
十四皇子的名字从后宫急速窜到前朝,金銮殿上,北宫越看着手中的奏折,唇角浮起笑意。
“既然众位卿家都觉得北昌皇子学女红之事有辱皇室之风,那便随皇子们一起授课吧。”
萧钰得知消息的时候,气的愠不可竭,一连砸碎数盏琉璃花樽。
可她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什么都不惧,没有亲人,谁也不搭理,收拾他,他都只安之若素,这让萧钰找不到能真的收拾到他的方式。
但华蓥的提醒让她明白,他有人在教!
他似乎拿绣花描眉当画画玩,而抬手间皆是练武的干练。萧钰怀疑过北宫越跟金铭,但大内侍卫没一个出入过宝华宫。
阴鸷爬过萧钰的眼,她不允许,她绝对不能允许一个血统不正的孩子出落的比皇室正牌高贵的血统还要好,这不仅辱没的是皇室至高无上的地位,更是对她计划的阻碍。
北宫晟就犹如一根鱼刺梗在她喉,想杀掉,觉得是亲孙子终究不忍,但看他越活越风生水起,却不是她乐见的。
“华蓥!带人去搜搜他的宫殿,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存在,若有就格杀勿论,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帝人,就算是金铭也给哀家就地处死!”说罢,萧钰将龙牌扔给华蓥,唇角冷笑。
越儿虽是皇帝,但传国玉玺一直在她手中,这北昌国的天下,终究是她说了算。若越儿敢阳奉阴违的关照这个孩子,那么,他的皇帝也别当了!
“是!”华蓥领命,带着暗卫迅速离开。
宝华宫偏殿里,苏凝月正在教北宫晟如何用毒,耳廓微动,她警觉的望向门外,随即冷冷一笑。
“现学的机会来了!”
说罢,迎着北宫晟的错愕,她素手一抹,换了张嫆嫔的面具,扶着他的双肩正色道:
“记着!智取永远被蛮干要好,莽夫用力,将者用智,不管你能力高低,四两拨千斤能办到的事情,就不要逞匹夫之勇,人生留给的是敢于勇敢追求的人,而王者只留给会拼抢的人。”
“宁可做卑鄙的君子,不要做假正的小人。做事要问心无愧,但对欺上门的……,”她瞟了眼门外暗动的黑影,唇角冷笑。“永远不要手软!要知道这个世上,欺软怕硬的人多,人不狠,永远站不稳!”
北宫晟黑眸微收,末了唇角浮起梨涡淡笑。
话音刚落,华蓥带着暗卫翩然落下,瞧着屋子内大肚翩翩对着十四皇子倍加呵护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惊愕。
嫆嫔?她怎么在这里?她何时阳奉阴违敢违反太后的规定,对晟皇子如此好了?瞟了眼她的肚子,不屑冷笑。
老天还真是厚待这个女人,真让她借着十四的名头怀上了,只是六个月的肚子应该这么大吗?难道是双生子?
嫆嫔这几个月没来收拾北宫晟,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怀了身子,顾不上其他,北宫氏的孩子出生的太多,也夭亡的太多,所以太后也对嫆嫔的身子没太多顾忌,可若跟十四皇子如此要好,那就不得不顾忌了。
当下素手一挥,几个暗卫大肆搜查起宫殿来。
可什么也搜不出来,倒是他们呆了一会儿后,都感觉到四肢越来越乏力。
苏凝月假意将北宫晟搂在怀中,恐惧的哭泣着。“华姑姑,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