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替锦云处理伤口,她的后背被砍了一刀,伤口很深,腿上和手臂上也有不少伤口,但相对后背要轻得多。送她回来的太监说她从马上跌下来,宫门的侍卫发现了她,询问她才知是长明殿的宫女,便立即让太监送了回来。清漪想她该是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刺杀,但锦云在宫里已多年,宫外不太可能还有什么敌人,她想那刺杀是冲着自己去的。只是没想到她不在马车里而已。
可是到底是谁要杀自己?对方又怎么会知自己要去往何处?她今日出宫是临时起意,根本就没张扬,守门的侍卫即便知晓她离宫,也不知她去往何处,到底是谁给对方报信说自己出宫?她望着守在大殿外的几人,巧娘、宫粉、石榴、翠菊还有元宝和元福,到底是哪一个?
巧娘正在吩咐其他人事情,清漪望着她,巧娘老练沉稳,她是太后派来的。清漪摇摇头,该不是她;翠菊平日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该没那个胆;石榴年纪小,性子单纯活泼,嘴里藏不装,对此她也摇摇头;宫粉是几个人中长得最漂亮的,论姿色倒不输于其他娘娘,那么会是她吗?
清漪走到大殿中央,将他们都叫道自己跟前。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话,一边留意着她们每个人面上的表情变化。
“刚刚锦云似醒未醒,梦呓中在叫我快跑,还在喊着什么人的名字,我想她大概是看到了刺杀她的人的真面目。”
巧娘有些欢喜:“那就好办了,只要锦云醒来,公主便可问清楚刺客是谁,揪出幕后黑手。”
“可是锦云现在情况很不好,一直高烧不退,如若她明早还不能醒来,便是太医来了也束手无策。所以今晚大家轮流看守锦云,石榴翠菊分别和元宝元福一组,一旦她醒来,便要立即通知我。巧姑姑今晚就和宫粉在正殿侍奉我。”
“是,公主。”
“好了,今日我也乏了,你们安排好时间就去做事吧。”
清漪回到正殿后,命元宝打来热水,巧娘和宫粉侍奉她沐浴。
“水有些凉了,加些热水来。”巧娘喊了半天,都不见宫粉动静,又囔囔一句:“死丫头,在想什么呢,没听见水凉了,让你加些热水。”
宫粉忙道:“是是,巧姑姑。”于是她赶忙向浴桶里加热水。
清漪漫不经心地笑道:“以前都是锦云和翠菊伺候我沐浴,宫粉恐是不习惯吧。”
宫粉又道:“奴婢知错了。”
突然清漪“啊”了一声,巧姑姑立即又骂道:“加这么多热水,你想烫死公主。”
宫粉一听,更加惶恐,连忙跪下,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清漪有些不耐烦了,道:“好了,你去配殿换翠菊来,今晚你负责守锦云吧。”
宫粉一听,似乎有些欣喜,“是公主。”话中明显多了一丝轻松。
巧娘在一旁又喃喃道:“这丫头从中午到现在都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什么。”
清漪未答话,沐浴完后,便歇下了。
配殿里元宝守在门口,石榴守在榻旁,榻上的锦云仍在昏迷中,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石榴哈欠连天,他们还得再坚持半个时辰,才换宫粉和元福。石榴困得紧,干脆拉着锦云的手伏在榻缘睡觉。她想这样锦云一醒,她便能很快知道。突然她感觉有人拍她的后背,她睁开眼,起身看着来人,“宫粉姐姐?”
宫粉对她笑道:“我是来换班的?”
“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吗?”
“我看你实在困得慌,所以早些来换你的班。你不想睡觉吗?”
石榴一听能够睡觉,立即兴奋道:“想想,那就谢谢宫粉姐姐了。”
宫粉看着石榴离去之后,又对元宝道:“元宝你也去休息吧,这儿我一个人就行了。”
元宝却道:“我还是等元福来了再说。”宫粉又进了屋内。
不久元福又听里面的宫粉一声叫喊“救命啊!”他又连忙冲进屋里头,看着宫粉战战兢兢地指着窗外,“我刚刚看见有人影在窗户上晃来晃去,你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元宝心里也是慌,他缩手缩脚的朝着窗户走去,未行几步,便觉一阵眩晕,倒在地上。
宫粉放下手下的瓷瓶,一步步朝着床榻走进,从衣袖中摸出一根极细的金针,就要往锦云的头顶扎入,她眼中兴奋和恐惧交加,眼看就要成功,猛地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麻,金针瞬间落在枕旁;接着便是整个身子都麻痹了,她扭转过头,看见清漪和巧娘正看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们……”
清漪一步步逼近她,“这么快就等不及了,是担心锦云醒过来吗?说,是谁派你刺杀锦云的?”
宫粉麻痹的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地,“我没有要杀锦云?”
清漪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寒,她俯身捏赚粉的下巴,狠狠道:“你当然没有要杀锦云,你想杀的是我,我不过是刚好侥幸没在马车上,这才躲过一劫。”她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我和锦云前脚刚出宫,后脚就有人追杀,若不是你去给人报信,对方怎知我要去哪?给我老实交待,是谁指使刺客去刺杀我和锦云?”
宫粉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捏下来了,疼得眼泪直往下掉,却一直不肯说出背后指使的人。
“不说也好。”清漪放开她,问向巧娘,“宫粉意图谋害其他宫女,该当何罪?”
“大周律法,杀人者死,不过公主阻止及时,可免死刑,处以‘人彘’!”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