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商议之后的几天里。
庄子里的桑拿房,几乎人满为患。
两百多号人,排着队洗澡,也要等上好几日。
最开始,依然有部分人抗拒。
毕竟刚有了衣物,天还寒冷,不愿脱下。
可庄主的命令不得违背,只好不情愿的进去,又依依不舍的出来。
却感觉像是获得了新生。
仆人们拿起原先衣服之后,又狠狠嫌恶了一波。
“原来这是穿在身上的衣服?”
“这么臭!”
臭,倒不是因为动物皮质的膻味。
庄子里来了妇人之后,皮革都是经过腌泡,熏制。
羊毛原先也用木灰泡制,找到矿石之后,陆舟又烧出来了石灰水,用来给羊毛脱除动物油脂。
所以衣服大体上还算可以。
主要还是,平时所有人都不注意卫生,衣服上全都是吃肉时候抹上的油渍。
油渍再混合上一些其他不知名的污垢,下雪的时候还不容易发觉。
天气稍微暖和,很容易就发酵出一股味道。
特别是现在身体洗干净了,自然更排斥这一股味道。
这样以后,也算是知道注意了一些干净。
至少,能有这么一个意识。
而至于庄子的卫生问题,陆舟还是做了许多小规定。
比如吃饭之前,尽量要擦干净手。
庄子里建了公厕、
牲口也不能再待在人居住的地方。
老张头木屋前的那几头牛,自然都被赶走了。
......
同一时间的。
陆庄要准备扩充的消息。
也随着壮丁们的准备动员。
被扩散了出去。
整个陆庄,充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
现在大家都明白,已经走出奴隶身份了。
开始向往更好的生活。
特别是上一轮伐木的人回来之后,每一个都发了牛。
这是在最寒冷的北面,拿命换来的,可更是能激发了大多数人的进取心。
毕竟,这种爆发的机会,只有原先陆庄的那几十个人能有。
随着庄子步入正轨,分配制度完善,大家在饭饱之余,都把目光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或者说有更多的人,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这春天换来的,不只是焕然一新的土地,还有这些焕然一新的人......
就连老张头跟黄成也都是。
他们虽然有牛,可手里能教出成材的只有那么区区几人。
同样把目光,放向了外边的无主之地。
甚至还对他们主人,逐渐有了另一层,缥缈的幻想。
曾经越是处在,等级森严社会中的人。
越是对开辟权利,有着痴迷一般的执着。
哪怕现在实力微小。
......
又隔一日。
陆大正计算着,每年库城开市的日子。
陆庄的第一座塔楼,却建好了。
这也是冬天做足了准备,架子本来就搭整完毕。
陆舟站在塔楼上。
就可以清晰的看到,陆庄南边的那一片地区。
只是塔楼才刚一建好,对边那片山坡之地,竟开始热闹了起来。
这时的冰雪,不过刚刚完全消融,大地稍稍有了些回春迹象。
一个头上,扎着一条鞭子的胡子从东方出现了。
衣装破烂,脑门头发还在,不是建奴模样,正骑着马儿,追赶着前方,头上扎着两条鞭子的胡子跑。
嘴里边呼呼啦啦,也不知道喊着什么玩意儿,一直从东面,消失在了西侧。
倒是过不了半天,那头上两条鞭子的人,又回来了。
带着三个同伴,抄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家伙,从西侧坡子上,一溜烟的追过。
一条鞭子的胡子,此时却成了逃命者,在前方奔跑,不时还拉着短弓,回身抽射几箭。
一前一后打得不以乐乎。
只似乎,暂时还没有注意到这边高耸的木墙了。
但或许也是知道,能砌墙的营寨不好惹。
暂时不敢有招惹的打算。
陆舟心中却是有了一番计量。
看来这陆庄,还真的是在极角嘎啦中线。
像那阿兀帖说的,刚一开春,人就打了起来。
就在陆庄跟前。
只是没消停一会。
就在陆舟静静思索的片刻,太阳落山之际。
视线中,又有人出现了。
那一条鞭子的人,落荒而逃之后,竟也搬来了救兵。
只见东边之处,一个头上满是鞭子的年轻胡子。
手下带着一群各种“鞭子”,身上各式各样的服装,追赶前方那两条鞭,气势昂扬......
年轻胡子似也还深深望了这边一眼,又才消失在了视线里。
陆舟不由得,就问了起来:
“陆大,就刚才那一群人,我们打得过不?”
陆大站在塔楼上,很是不屑的说道:“当然打得过啊,在这里闹腾,不过几个散部而已,身上就几块兽皮,太寒酸了......
现在这些人,可不是我们壮丁的对手。”
陆大非常的有自信。
这些人在他眼中,不过菜鸡互啄罢了。
陆庄的人,再怎么说,也算是训练一二过的。
这段时间,铁匠铺那边昼夜不停的打燧发枪管。
火窑那边烧制零件泥范。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陆庄里的骑兵,都装上了短管燧发枪。
这也是为何,陆大他们几个敢有野心的原因。
陆二则是带着一只燧发枪小队,整日出去练枪法,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