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是从南城搬来的,宁宇巡着街道而去,不时可以感到炽热或者阴冷的气息从身边走过,都是有了修为的人。
密度很高,和之前的黎城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老家伙,你算的什么破命,你说我夫婿难寻,可我他妈是个男的,哪来的夫婿!”
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对着一个瞎眼神算破口大骂,脸色涨红,被气的。
至于为什么是瞎眼神算,因为那块黑幡上就是这么写的。
不少人围在附近,皆是些三教九流之辈,倒还夹杂着不少黎城的百姓,即使到这个时候,看戏的仍不在少数。
“哦,原来是男客人,要说啊。”对面的瞎眼神算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抱歉。
“是你tm要给我看手相,还让我不说话,看看你算的准不准。”那年轻人气的跳脚。
“对啊,我算的挺准,你是个男的,所以夫婿难寻,你总不能找个男的吧。”瞎眼神算从奇怪的角度解释道。
那年轻人一下噎住了,脸色更红了:“你个瞎眼神棍!”
他气极,抬起拳头就要打过去,瞎眼神算倒也不慌不忙,脚下不知怎么动作,居然到了年轻人的身后。
宁宇眸光一凝,就这一下,足以看出这老家伙的不凡。
一拳打了个空,那年轻人也露出忌惮的神色,嘟囔了两句,挤开人群离开了。
“瞎眼神算,不准不要钱。”那老家伙又吆喝了起来,还真有几个猎奇的,靠了过去。
宁宇摇了摇头,真是牛鬼蛇神,三教九流。
来到南城一处巷子附近,这里人烟就稀少了很多,主要是因为昨夜这一片区域发生了战斗,房屋倒塌了不少,波及了不少的无辜之人。
墙壁上抓痕不少,深深的嵌入了其中,还有不少针孔。
“一方应该是摘星魔宫的人,阴骨爪阴毒无比,墙壁之上都有黑痕残留。”一清朗的声音传来,虽然是女声却带着一种飒然。
“另一方则看不出,可能是与摘星魔宫有仇的吧。”
“摘星魔宫,荒州离这里可有三个州呢,他们来凑什么热闹。”另有一个声音传来,温润如玉,很轻和,是个男声。
宁宇眉头一挑,走过转角,看见了一行人,黑甲军在附近看守,中间有两男一女,正在这片战斗的废墟上寻找着什么。
女子身穿银色轻甲,并不臃肿,只覆盖了几个地方,头发被束起,只有一缕锤在眼前,皮肤白腻,瓜子脸,眸子冷峻,带着一股飒然之气。
同时腰上佩剑,见有陌生人出现,下意识的摸上佩剑。
宁宇眼神微微一亮,她身边有一青袍着身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根笔,捧着一本书,似乎在写些什么。
至于另一人,就是宁宇的熟人了,聂狂人的儿子,聂无双。
看见宁宇出现,附近有几名黑甲士兵,见又有人出现,自觉的走上前去,开始驱逐。
“等等…”聂狂人出声,阻止了黑甲兵。
“宁兄,这么巧。”聂无双出声,脸上带着微笑,走了上去,连让宁宇离开的机会都不给,
“这位是?”那青袍少年疑惑道,嘴巴不自觉的咬起了笔杆。
“这是宁宇,东城义庄的庄主,可是年少有为。”聂无双介绍道。
不过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
“宁宇见过两位。”
能让聂无双作陪的人,身份地位定然不低。
“这位是风鹭姑娘,这位风景公子。”聂狂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姓名,没有背景来历,或许是认为介绍了也没用。
“这宁兄,你既为东城人,来这里为何?”风鹭姑娘没有过多的寒暄,眸光锐利。
“今早我义庄送来了几具尸体,都是高手,我思量着既然死了这么多的人,那我黎城百姓定然波及了不少,想来看看有没有用的上我的地方。”
宁宇脸色如常,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托辞。
聂无双不置可否,脸上带着微笑,而风景却是略微激动:“没想到宁兄竟然如此记挂百姓,这才是我太渊皇朝应有的风范。”
宁宇:“???”
大哥,我知道我的托辞还算可以,你不置可否就可以了,这么激动干什么?不会真的信了吧。
那风鹭脸色一黑,直接一巴掌落在了风景的头颅上:
“用你那朽木一样的脑袋控制比吞尸猿还大的嘴巴,别给我说话!”
这位姑娘可算是飒然无比,看的宁宇都一愣一愣的。
聂无双见此,也不得不开口:“宁兄的确是古道热肠,不过也不用捐献太多,五百两也就够了。”
宁宇眉头一挑,你还大蛇随棍上了是吧,当下叹了口气:“若非义庄重建,花费实在不少,便是五千两也捐。”
“所谓心意重景山,不看钱多少,如此世道…”那风景又要开口,被风鹭一手捂住了。
“这五十两就算我的绵薄之力吧。”宁宇拿出一张银票。
聂无双没有任何犹豫,吩咐黑甲兵接了过来。
“两位可不知,宁庄主颇有些天马行空的思想,对细节的观察,便是我师尊都颇为赞同。”聂无双夸赞道。
“哦?”风鹭略微讶然:“既然如此,宁兄,这片场地不知能看出些什么。”
宁宇环视四周,沉吟了片刻:“这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风鹭:“……”
“极为惨烈…”
“……”
“双方是仇人…”
“………”
宁宇随口闲扯了几句,在场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