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欣悦瞪大眼睛瞧着钱柔,没想到自己认为的一个死局到了别人的口中竟然说几句话就颠覆了全部,不但颠覆了而且还让你明明知道她在说谎偏偏就是无法惩治她,简直让她目瞪口呆同时又让她心生警惕。
这样一个人放在他们家里……贤妃安得究竟是什么心思?!
她不由得向云卿看去,却见云卿依旧含笑而坐,面上更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见此,风欣悦微微一愣过后眼底就冒出了几分崇拜和敬佩。
遇事不慌,沉着冷静。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天人一般的哥哥吧。
怪不得一向不喜女色的哥哥会对她动心,怪不得一向不接受风家以外的爹娘会对她十分友好。怪不得那个死人虽然天天什么都不说,却把这个表妹挂在心上。
风欣悦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娘亲让她跟着大嫂一起来这里的目的,娘亲是想让她学些大嫂的本事,以后嫁出去才不会处处受制于人。
思索间,就听到方瑜继续嚣张的说道,“哼,一个贱婢而已,就算什么事儿都没有犯,难道我做主子的还不能惩治了不成?风家的奴仆大多都是家生子吧,卖身契都在我们的手中,还怕她一个死丫头能翻起什么浪来?”方瑜越说越脑子越清晰,更加确认方才云卿说的报官之类的话就是为了吓她。
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云卿一眼,要不是有钱柔在身边提点着她,说不定她真的会受云卿的骗都说不定。
“少夫人不是要报官吗,那就去报好了,别说是到了衙门里,就算到了刑部,刑部尚书大人若是知晓这贱婢竟然敢妄议皇室,恐怕都容不得她!这贱婢到了我院子里,我就是她的主子,做主子的还不能惩治小丫头啦?简直笑话!”
云卿淡淡的勾起唇角,戏谑的看着方瑜,“主子?”
方瑜话语一噎,面色铁青。
云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瞧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出闹剧,淡淡道,“方姨娘完全可以颠倒黑白不分是非,你以为本夫人若是要查还查不出个蛛丝马迹来?这屋里可不止一个钱柔伺候着,屋里这么多的丫头婆子,若是大家言词一致,你以为衙门里的人会信谁?”
方瑜面色微微一白,死死的看了一眼方才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墨竹。
墨竹是风家的人,不!应该说这院子里除了钱柔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是风家的人,只要云卿开口,所有人都会跟着她的话来说,谁都不会管事情究竟是如何的,能趁机巴结上丞相夫人,那就是个天大的机会。
她不由得侧首去看钱柔,却见钱柔已经低了头,沉默无语。
方瑜愤恨的瞪了云卿一眼,却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云卿就仿佛没有看到方瑜憎恨的眼神,起身了便淡淡的道,“丫头的命也是命,方姨娘你害了人还狡辩,倒不如直接承认了我反而会高看你一眼。”
云卿直接带着红袖和子衿还有绿儿出了屋子,门口早已经聚集了众多的管事妈妈和粗使婆子。
云卿吩咐方瑜院子里的婆子,“方氏犯了错,禁足一月。没有我和相爷的允许,不许方氏出屋子半步,明白吗?”
粗使婆子瞧着云卿淡淡的眼神含着的丝丝威严,不自觉的低下头,“奴婢记下了。”
“钱柔作为方姨娘的贴身丫鬟却没尽到督促主子的责任,主子做出了事情还想法子掩盖,长此以往下去不知道要酿成什么后果,杖责十大板子,让府里的管事丫头婆子们都来观刑。”
婆子心神一凛,连忙低头应是。
云卿带着风欣悦几个人出了院子的时候,一群管事妈妈都已经到了,听到云卿的吩咐有相熟的管事妈妈对视一眼,然后飞快的低下头去。
云卿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就带着风欣悦几人离开了院子。
到了青竹园里,瞧着风欣悦满脸的疑惑,云卿挥挥手让身边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风欣悦坐在云卿的对面,瞧见没人了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抓住了云卿的手,“大嫂,你今日怎么没有把方姨娘给处置了,陛下把她给放到我们风家肯定不安好心,你直接用绿婉这事儿把她给处置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云卿含笑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她抿了一口茶水轻声给风欣悦解释,“今日的事情第一我们没有抓到切实的证据,这样莽莽撞撞的就算是告到了陛下身边也不见得能打倒方氏,方氏的身后有撑着她的方家,若是没有抓到她犯错的证据,就这样惩治了她,方家的人不管是碍于面子还是真心疼爱方瑜都不可能视若无睹,到时候定然会来风家讨个说法……”
“我们还怕一个方家不成?”
“倒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云卿放软了身子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微微一笑道,“有理走遍天下,我们没有证据就把方瑜给处置了,在一个‘理’上就站不住脚,到时候方家反而会反咬一口,说我们风家仗着丞相的身份仗势欺人,你哥哥在朝中声望很高,却也有妒忌他瞧他不顺眼的,到时候落井下石,难免让百姓以为我们仗势欺人,造成我们恃强凌弱的被动局面。”
风欣悦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云卿揉捏着紫砂制成的茶杯,淡淡道,“更何况只是死了一个丫头而已,难不成你当真以为能让方瑜赔命吗?弄到最后撑死也就是赔些银两了事,方瑜有句话说的对,绿婉的卖身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