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一次云卿不止是震惊了,简直是目瞪口呆,她愣愣的瞧着风蓝瑾,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脑海中零零散散的画面终于因为这句话连成了一幅完美的画。她忽然就想起云常瞧见小无忧的时候眼底压抑的慈爱。她脑海中忽然混乱了一下,又突然就明了了过来。她震惊的哑口无言,缓缓的又重新坐回了软椅上,她嗓音有些沙哑,目光也有些呆滞,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说,我哥哥根本就没有死?!”
哥哥和娘亲是同时出的事,如果哥哥没死的话,她是不是也能猜想娘亲也还活的好好的。
若是当真如此,他们为何要躲藏起来,甚至她在府里被欺凌至此都从来不出现为她解围?若是娘亲当真活的好好的,那为何云常还要一个个的纳妾娶妻,难道说他对娘亲的爱根本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云常到底知不知道哥哥还活着?还有,若是哥哥和娘亲活的好好的,为何小无忧会被送到风家养着,而不是他们自己抚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数的疑问充斥的她的脑海中,云卿顿时一片混乱。
她求助似的看着风蓝瑾,低声询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蓝瑾的目光有些飘远,他静静的坐在轮椅中,神思却飘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他静静的回忆着,淡淡道,“这话还要从我刚刚出生的时候说起,或者说从我还在我娘亲腹中的时候说起……”
皇室对风家的忌惮早已不是一日两日,而二十六年前自从莫言被太医诊断出怀了一个儿子之后庆远帝便担忧她的儿子出生了会给皇室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先发制人先给风染墨制造麻烦。
那时候风染墨还是一朝丞相,每日中忙的恨不得将一个人分成两个,他对莫言虽然关爱,在她的身边儿也安插了不少人明里暗里保护她,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能躲过庆远帝的暗算。
莫言怀孕期间被庆远帝的暗桩下了毒药,那毒下的很重,原本是一尸两命的事情,但是幸好风染墨及时发现因此排出了大部分的毒,中毒的莫言从鬼门关抢回了一条性命。但是尚在她腹中的风蓝瑾却因为这毒,一生下来便身子孱弱,双腿更是积了剧毒,当时太医便诊断他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
风染墨夫妻两个那些年来不知道求了多少大夫,从皇宫中一直到民间,稍稍有些名气的大夫都被夫妻两人请回了丞相府,但是他们的说辞却完全一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从轮椅上站起来。
那时候他身子太弱,稍稍变天便会感染风寒,厉害的时候甚至能要了他半条命,为此,风染墨给他寻来了江湖上的武功高手传授他武艺,想让他强身健骨,他的身子才算是慢慢的好了一些,只是一双腿仍旧是不能走路。
那时,风染墨对他有愧,有了他之后便没有再要孩子,夫妻两人一门心思扑在他的身上就是为了能让他早些康复,但是总是事与愿违,再多的努力都没有能换回他的一双腿。
年幼的风蓝瑾因为双腿有疾鲜少出门,而且脾气很坏,他情绪上来的时候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他没有几个朋友,而云卿的哥哥则是他唯一的一个朋友。
十多年前刘家举办宴会的时候莫言也收到了请帖,她想着让风蓝瑾多出去和人交流交流也不是什么坏事,因此就带着风蓝瑾一起出了府赴宴。
而就是那一日,白幽兰和云卿的哥哥两人被发现惨死在刘府中。
而当时,唯一在场的人就是风蓝瑾。
京城中所有的人都知道风蓝瑾的性子阴晴不定,发起疯来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因此所有人都怀疑是风蓝瑾疯癫的时候杀死了两人,当时他才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自然抵不住所有人怀疑的目光,这件事到最后闹到庆远帝那里去,庆远帝不可能为了这件事就杀了风蓝瑾了事,更何况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的的确确是风蓝瑾杀了人,因此,就算是庆远帝想对付风蓝瑾,风染墨都第一个不同意。
最后结果则是风蓝瑾被逐出京城,风染墨为他寻到了隐居山林的武林高手,并且让风蓝瑾拜他为师,风蓝瑾在外习武了好些年,最后到事情慢慢的平息下来之后才回了京城。从那之后他便科举考试,并且一举夺魁,中了状元,这才开始了少年丞相的传奇。
云卿听着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皱着眉头提出了疑问,“不可能,我听说哥哥自幼便学习武功,就算当初谋害我哥哥和母亲大夫人和刘氏也参上一份,也不可能被他们如此轻易的就杀害了,我曾经见过母亲留下来的一些事物,所以我虽然对她印象很浅却也知道她是个聪慧敏锐的女子,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害才是。”
风蓝瑾闻言心里一暖,她竟然没有怀疑他,第一个就将他从怀疑的对象中剔除出来,下意识的相信他。他心底的沉重略微减少了一些,唇角略略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还未入眼睛便又落了下来,他抿起唇道,“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以你哥哥和母亲的聪慧也不是一个愚蠢的刘氏能算计的了的,更何况你母亲对她早有防备了。但是这背后若是有庆远帝的手笔呢?”
云卿眸色一暗,咬紧了牙关。
为何凡事庆远帝都要插上一手!她几乎能想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母亲和哥哥离世最痛苦的人就是云常,而母亲和哥哥的死既然和风蓝瑾沾上了关系,那云常定然对风蓝瑾一家子恨之入骨,这也就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