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陈子雾闲人一个,嘴巴里叼着狗尾草,整个人舒服地躺在宽阔的草地上。看着飘动而过的蓝天白云,雾色下來,春风中带着一丝湿润的气息,吹拂着周围五颜六色的野花野草,美丽极了。突然有种,想一觉沉睡不醒的感觉。
“出來吧,跟着不累吗?”陈子雾吊儿郎当的吐出口中的狗尾巴,眯着眼睛,说道。可是,四周并沒有人,静悄悄的,除了后面一片茂密的树林。她不是什么大内高手,之所以知道有人跟踪她们,不过是女人的第六感觉。不过让她确定此人沒有恶意,还是因为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闪出來打水,那副坦荡的模样。
过了大概一刻钟功夫,隐藏在丛林里的人看着她淡定的样子,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扭捏了一会才出來,恭敬的说道:“姑娘,对不起,是属下沒隐藏好。”
陈子雾“腾”的坐起來,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一身黑衣,显露出健壮的体格,高大的个子在夕阳下拉得越发修长,头上还包着头巾,一看就是装扮。五官虽普通,却隐隐带着刚强的气息,让女生很有安全感。观察完了,才迟迟的开口问道:“坐呀,愣着干嘛?跟了一路,腿脚挺厉害的嘛。谁派你來的呀?”
无水早被她瞪得浑身不自在极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开口,也不多介意,随意的就坐到一边的草地上,才急忙听话的回道:“姑娘,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除了我们家公子,还能有谁?”
“回去吧,告诉他,我不稀罕。”陈子雾翻了翻白眼,又躺了下去,她火气还沒消。
听了这话,无水尴尬的摸摸鼻子,他从來沒有招惹过女的,更别说哄女孩子,这个又是公子的心头肉。怎么办?他相当的不知所措,果然无风、无雨说的沒错,这是个苦差事。
见他半天沒动静,陈子雾又低吼了一声:“沒听见我说的话吗?滚……”
“不是,听见了。不过,子雾姑娘,属下领命保护姑娘安全,任务沒完成,请恕属下难以从命。”无水急忙站起來,拱手坚定的回道。
陈子雾见到着,就像炸了毛的小猫一样,站起來,吼道:“卧槽,这是你们的天下了是不是,他凭什么派人跟着我。有种出來见我呀?去他娘的腿,小气鬼!”真是胸闷气短,爽快的骂完后,才连连咳嗽起來。
如果这时听着这话的人是无风、无雨,那肯定肺都要笑炸了,哪有人敢这样骂他们家公子呀?可是无水是和纯洁善良老实的孩子,他除了目瞪口呆之外,再沒有任何的表情。心中却惊涛拍浪,翻滚不停,见鬼了,这个姑娘好恐怖!
“额……姑娘,您不要激动,冷静,冷静。公子他、他、他……”无水只敢远远的站着,这会又退后了几步,着急的劝说道,他不是一个嘴巴利索的人,努力的“他”了半天,最终还是沒有“他”出个东西來。
陈子雾用眼睨着他,发烂渣道:“他、他、他什么?你倒是说啊?”
“他……很忙,走,走不开。”无水咽咽口水,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继而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忙什么?”陈子雾还不死心,步步紧逼的问道。
“额……这个……”无水觉得自己头皮有些发麻了,这个女人为啥这么难对付啊?真不明白公子爱慕她啥。
“说啊!”陈子雾又吼了一声,把堂堂七尺男儿,都震得抖了几下。
无水硬着头皮,实在沒办法再坚守侯府的秘密了,心想反正这个也是公子的心尖儿,说了也不算不忠,整了整嗓子,才道:“李妃娘娘倒台,李家失去了依靠,侯府的李夫人自然也跟着倒霉,公子要趁机收拾她,而老侯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得抓紧时间削弱她的势力。”
原來如此,陈子雾心中已有了一个大概轮廓,这个李夫人肯定不是谢冉的亲生母亲吧,看來就是嫡母庶子,或者是后母继子的斗争咯。也不妄下判断,疑惑的问道:“谢冉不是李夫人亲生儿子?庶出?”
“额……”无水眉头邹成了一团,他是一个正直忠义之人,平时只知道执行命令,不该问不该说的绝不会多说半句,这会总觉得这样议论主子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实在接不住陈子雾虎视眈眈的眼神,只好继续说道:“李夫人是公子的大嫂,为了侯位,她多次派人暗杀公子。嗯,公子是庶出的,公子的娘马夫人在公子出生之时就已经走了。”
听到这,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几回生死的陈子雾,心中也不免磕碜了一下,捂着心头很不是滋味,本以为他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最多也就家里培养得严格了些,要么就是嫡母折腾了些,沒想到,这电视节还真的出现了。老娘又早死,看來吃了不少苦啊。
碰巧李家倒霉,谢侯爷吊着半口气,正是控制整个侯府的最好时机,隐晦、容忍了这么多年,此时不行动,还待何时?原來是真的分不开身,那我是错怪他了。这么一想,她突然心情明朗起來,甜蜜的笑了起來。
无水看到她难得这么安静,不在为难他,他自然也落得清静,只是默默的呆在一边,也不去打扰她。
突然,“小姐,吃饭咯!”远远的就传來嘻翠清脆响亮的叫唤声,打破了这时的沉静,钻进人的心田,让心情瞬间愉悦起來。话还沒传完,她就撒着脚丫子疯跑了过來,见到陈子雾身边坐着一个奇怪的男子,惊恐万分的问道:“你是谁呀?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