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你这个刁妇,这里是公堂,由不得你撒野。”县令对王氏的行为相当反感,大声喝诉道,真是有失体面。
王氏早给上来的官差扯住,不敢再乱动。
“把物证拿上来。”县令对着手下的官差说道。
“是,大人。”押王氏的那个瘦官差呈上一个包裹,说道:“这是从王氏的房里搜出来的,郑氏的嫁妆目前折算还有一百二十两银子。”
“大人,这是我姐嫁妆的单子,我姐的嫁妆在出嫁的时候一共是二百两银子,是我爹亲自准备的。其他八十两都是一些首饰,这些年我姐没什么开销,都是被王氏用旁门左道给抠去了。”郑奕枫看到那些少了的珍贵首饰,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被雾儿说中了,那些都藏起来给陈彩儿当嫁妆了。
“王捕头,你再去给我搜,务必把这个单子上的嫁妆给我找出来。”县令审问到这里,对王氏这个当婆婆的极品行为,相当无语。
在大封王朝,媳妇的嫁妆都是留给子孙的,婆婆和丈夫是没有权利要的,像王氏这样的是相当丢人的。
瘦小官差领命再次前往陈家庄。这时,顾岩对着他的老爹使了一个颜色,顾老爷子无奈的站起来,对着县令鞠个躬。
顾老爷子说道:“大人,小的在这里已经了解了所有的事情经过,这谋财害命本该偿命的,但是子雾姑娘她心地善良,在这里她托我向大人转达一下意愿,大人您看能否说出来。”
“顾员外不必客气,有话请说。”县令对顾老爷子也是比较尊敬的,毕竟是举人,计较起来是和他这个县令同级别的。
“子雾姑娘生母和未出生的弟弟被害,冤魂不散,无法转世为人。自己和妹妹又要面临被亲奶买去陪葬的命运,她迫不得已才和舅舅报官求救,现在大人为她姐妹主持公道了,子雾姑娘心中无比感激。但是王氏对她姐妹毕竟是有养育之恩,希望大人能网开一面,免其死罪。只要她归还母亲郑氏嫁妆,受二十杖刑以示教训,并在余下的日子里诵经念佛祭奠亡魂。”顾老爷子口才绝佳,说起来滔滔不绝。
“这个姑娘是个孝顺之人啊,咋就碰上这样的冤家爷奶捏?”门外的围观百姓一说道。
“这陈家还是有个好女儿的。这惩罚太轻了,这陈家大老爷们也不给请大夫,都是帮凶啊。”百姓二说道。
县令沉吟了一会,和旁边的副县商量了一下,道:“这个子雾姑娘倒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本官就答应了吧。只是这惩罚太轻,怕不能服众。”
“来人啊,把陈家男子都带上来,每人赐杖刑三十,以儆效尤。大家都给听好了,在本县绝不能出现这谋财害命的事情,这一次是受害者不追究,如有违反,斩首示众。”这时官差已经陈老爷子他们带了上来,后面一句,县令提高嗓门对门外的百姓说道。
“大人,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的两个小外甥女在陈家我已经不放心,保不准会再被卖掉,我想接过来把她们养大成人,以后我们的一切都与陈家无关。恳请大人批准。”郑奕枫看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就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县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挥挥手就叫副县写了文书,按了手印交到郑奕枫手里。
郑奕枫带着郑氏的嫁妆和顾岩回到车碑头村的时候,陈子雾正在竹林和陈子霜钓鱼,赵氏和郑奕露两个人拿着簸箕在浅滩上捞蚬,已经有小半桶了,这是陈子雾前世最爱吃的东西,小时时候也跟爷奶去河里捞过。
蚬xian,,是河里常见的一种贝,老百姓家里常见的菜。
昨天梁大夫和顾岩已经派车来把龙眼干都拉走了,顾岩也不废话,直接把一千五百文钱交到陈子雾的手里,再加上梁大夫的十两银子,都在陈子雾手里拿着。沉甸甸的,这种感觉真好。
陈子雾小心翼翼的把银子放进了郑奕露为她绣的一个钱包里,另外郑奕露还按照她画的图,给她缝了一个绣着几朵小雏菊的斜挎包包,纯手工制作,比她现代买的大品牌的包包还要好看,可让她爱不释手了。
陈子霜看到了也嚷嚷着要,郑奕露最后给她绣了一个小梅花的才肯作罢,晚上睡觉都不愿意放下。
今天郑奕枫去衙门的时候,陈子雾本来也想跟着去看看的,谁知道郑奕枫舍不得自己的外甥女被人闲言闲语,愣是不给她去,对于没能亲自看到王氏受罚,陈子雾略表遗憾。
陈子雾他们从竹林回来,听了郑奕枫说了事情的经过,和她原先预计的情节差不多,陈家这件事情终于解决了。陈子雾拿起郑奕枫给交给她的那张和陈家脱离关系的文书,小心的折好收起来。
“雾儿,这嫁妆是你娘的,现在拿回来就归你们姐妹的了。你也一并收好吧。”郑奕枫把郑氏的东西一并都交到陈子雾手里。对于郑奕枫的举动,赵氏和郑奕露都表示赞同。
一股暖流缓缓地从陈子雾的心间划过,对于郑奕枫众人的举动,她感动不已。想了一下道:“我收着也行,但是舅舅,这是母亲留下来的,这钱就是我们一家人的,以后谁有困难要用,就在我这里拿就行了。”
郑奕枫几个都默默的点了头,但是他们心里暗暗地下决心,不能用这个钱的,这些都是属于他们两个小外甥的。
而再看此时陈家的众人,已受完刑回到了家里。就这一天,陈老爷子和王氏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从此王氏在陈家的专权统治开始瓦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