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整个事情俗套的不得了,这个孩子是索罗诺尔母系那边的近亲。呃,说是近亲,其实要从索罗诺尔那里计算的话,也已经隔了好几代了。没办法,羽族并不是长生种,正常寿命在一百三、四十左右,确实比人类和大部分的兽人长一些,但是也没长到可以和精灵、魔族之类的长生种相提并论的程度。
正是因为这样子的年龄差距,在那些挂着女祭司的名字,实际上担任索罗诺尔的情妇的职责的女子之中,也是有青羽家族的成员的,不过血缘要更远一些。这个因为家长颇有权势而可以经常出入永夜宫的孩子就是被他的那位远房亲戚给利用了。
要是真的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太多阴谋的成分在里面,那个青羽家的女子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更加清楚为了魔界的局势平衡,皇子妃的头衔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落在青羽家出身的女孩头上的,甚至……那位神皇子殿下都不可能在羽族里挑选皇子妃的。
所以在一众挂名女祭司里,她算是对突然冒出来夺取了索罗诺尔全部注意力的菲洛希尔最没敌意的一个了。这一次利用这个孩子,也不过是因为好奇,外加和其他人的交易而已——既然注定无缘皇子妃的位置,她理所当然的利用此时的这一点点儿的权位为自己谋取利益。
凉亭边的花木丛中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菲洛希尔抬起头,只看到一个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胖乎乎的小男孩从花木丛里冒出头来。
“不要再往前了。”菲洛希尔很好心的警告道。
只是她的警告似乎是晚了一点儿,那个男孩一脚踏进来危险之中——一丛红纹香棘草。那是一种叶片有着清爽香味的香草,同时也有着长长的棘刺紧贴在树叶的下面用来保护自己。而且,对于一个成年人而将差不多到小腿的高度,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而言就已经很高了。
在那个孩子踏入其中的的下一秒,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花园,紧随其后的是同样响亮的哭泣声。
伸手把这个可怜的孩子从灌木丛里拉了出来,菲洛希尔说道:“男孩子哭成这个样子真太难看了。”
事实证明,在哄孩子这一项上,菲洛希尔的成绩是不及格,因为伴随着她的话音那个男孩子哭的更大声了。
闹出了这样打的动静,几个侍女迅速的跑过来收拾善后了。可怜的身上被扎了好多深红色的棘刺的孩子,大声的抽泣着被侍女领着去找医师处理“伤势”了——虽然这些刺既没有毒素,也没有倒钩,但是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而言,已经算是非常严重的“重伤”了,一会儿拔刺的时候大概还会哭得惊天动地的。
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意外,这一次所谓的试探无疾而终。
看着脸色有些惴惴不安的侍女,菲洛希尔把手里的书反扣在膝上问道:“刚才的那个孩子是什么人?”
确实这里不是永夜宫最为戒备森严的地区,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随随便便进出的地方,那个孩子虽然看起来是偷偷摸摸的溜进来的,但是要说那些负责守卫此地的侍卫们完全没有发现他是不可能的,可以让那些守卫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进来,足以证明这个孩子有些身份。
看到菲洛希尔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侍女们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急忙回答道:“那是财政大臣戈尔德.青羽大人的独子布雷德小少爷。”
虽然黑暗神皇子殿下禁止她们在这位小姐的面前乱嚼舌根,但是并没有禁止她们在这位因诺瑞家小姐询问的时候回答这些不算是秘密的问题。
青羽?这个是索罗诺尔那家伙的母姓吧?这个孩子的行动是因为自身的好奇,还是因为家族的指使呢?
菲洛希尔微微皱眉,又很快的舒展开来,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小家伙总是这样自己在永夜宫乱跑吗?”
“戈尔德大人到了快七十岁才生了这个独子,平时宠他宠的厉害,这孩子经常在永夜宫的外围区域玩耍的。”
菲洛希尔注意到了侍女稍稍加重了“外围”这个单词的读音,果然即使只是侍女,能够脱颖而出的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轻轻的抚摸着书脊,菲洛希尔接着说道:“这么小的孩子,身边怎么不跟个人,一个人乱跑挺危险的。”
听了她的问话,侍女抿着嘴笑了笑才说道:“这位小少爷可是皮得很,戈尔德大人给他安排的保姆和侍卫经常被他耍的团团转。”
八卦这位小少爷的调皮捣蛋的事迹是她们这些侍女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之一,这种有趣又安全的八卦在宫廷里可不多见。
看到菲洛希尔似乎是有些兴趣的样子,侍女干脆把这位小少爷的调皮事迹如同讲故事一样的说出来逗菲洛希尔开心。
这就是从繁忙的公务之中脱身的索罗诺尔踏入花园之时所看到的景象——侍女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什么,菲洛希尔有些慵懒的靠在躺椅上,膝上扣着一本厚厚的书,在那名侍女讲到精彩的地方的时候还会轻笑出声。
“在讲什么?那么高兴。”走上前的索罗诺尔一脸理所当然的坐在菲洛希尔的身边。
侍女们急忙恭敬地行礼,到是菲洛希尔不怎么在乎这些,把膝上的书放在茶几上,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之后说道:“刚才有个孩子跑过来了,我们正在说他的事情。”
“是什么人?”索罗诺尔扫了一眼侍女,宫廷之中的勾心斗角层出不穷,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