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13
大唐开元二十年二月二十八日早上,李扬从宿醒过来的薛嵩口中得知,户部侍郎,河东、河北行军副总管裴耀卿,早在李扬离开的第三日押了绢匹到了幽州,并带来了陛下新的旨意。
旨意内容由于薛嵩等级太小详情不得而知,终是最后裴副总管写了一封手书,让带来交与李扬并交待道:“如是见了李校书,可告知须等上几日,定能拨云见日。”
李扬接过书信拆开封口将信抖出,里面也就廖廖数语,大抵是让自己在这里好生的等候,在三月二日这一天去吐护真河畔领了奚族之忠心之人,来迎皇命。之后便是一些夸奖之话,又提到陛下得知勇救二位殿下后,龙心大悦着重的赞誉了几句,并下了恩旨着云州百户里正李长风去云中县里听任。
李扬自是大喜,怕是父亲从此也步上了仕途,虽是可能为不入流的吏员,可比之白衣也算一步登天了,忙跪倒在地朝东南方嗑头三呼万岁。
旁边的薛嵩则是一脸的难为情对背对着的喀秋莎说道:“真是对不住了,昨日有些兴奋多贫了几杯,就将你之事忘的一干二净。你也不必伤心,我自会与他说清的。”
喀秋莎忙摇了小手,退到李扬身后的一步之远,朝薛嵩福了一礼谢道:“谢过薛大哥,奴家已无事了。”
“咳咳”李扬猛的咳了几声,拉了薛嵩道:“薛大哥,你这次也劳苦功高,陛下赏了你什么?”
“我”薛嵩搔搔头道,“赏了个九品陪戎校尉,总算是又当官了。”
“薛大哥,你不是有爵位,还有七品的阶位吗?这,这又怎么成了九品的散阶了呢?”李扬奇道。
薛嵩笑笑对此不答,反是打趣李扬:“日后还得仰仗妹夫多多提携了。”
李扬自知薛嵩不想说起,便再没有相问。
转眼到了三月二日这天,李扬早早的同了琐高大头领及一部分忠心于大唐的头人,齐聚吐护真河畔等候裴公。
琐高大头领侧着身子兴奋的对李扬说道:“记得十四年时,我与裴公相会于济州,那时只能远远的望了一眼。如今转眼就过了六年,却能亲自相拜于裴公脚下,真是心中激荡不已。”
李扬望着南边的天际,也是笑笑道:“本官也是想不到,就在一年之前,见了州府守门的兵丁都有些战栗,更别说是一县之明府了,谁知如今却是陛下的龙颜都见了。想想也道世事难料呀。”
又是说了几句闲话,互相笑着抬手遮阳望了远处。
不大时,几骑从远处奔来,李扬与琐高等人忙迎了上去。见几人的样子众人大惊失色,当头一人李扬却也认得,原本就是相随的十骑之一,现如今满脸的急色,身上插了二支箭羽,其它之人更是不堪,不过都没有性命之忧。
李扬抢了马头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何这般?”
那名叫王二的士兵顾不擦去汗水,见了李扬大叫道:“李老爷,快,速速发兵去救了裴副总管,他让弯鼻碧眼的蛮子困在了离跟一百二十里的白龙山!”
“什么!”李扬差些昏厥了过去惊叫道。
“李校书,快快发兵!裴副总管危急!”王二又急道。
琐高大头领见李扬如此,阴着脸喝道:“天使莫惊,回去点齐部众随我杀过去,定将裴公救出来!”
“李校书,依卑职之见,还是琐高大头领说的对,你快拿了主意!”薛嵩护在李扬的身旁大声说道。
“哦,琐高大头领一切依你!”李扬这时真是没了主意,听薛嵩如此说来只好应了。
“驾!”众人反转了马头往饶乐都督府跑去。
白龙山上,韦纥齐齐格沉着脸,将手中的一支箭支生生的折断,大声呼道:“给我全都杀了,我什么都不要,就要这些唐人的命!”
室韦乌罗护部名为乌罗拉忽的莫贺弗小心的瞧了韦纥齐齐格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转头向契丹派来的大呼尔千夫长使了个眼色。那大呼乐千夫长上前一步说道:“韦纥齐齐格千夫长,此次我可突于大将军来时曾交待过,切不可将唐人得罪的太深了,那样的话日后就真的没了回旋的余地了。”
“呵呵,你们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什么打来杀去,无非不是拼了些百姓的命用自己的头上多戴几顶高冠而已。这些年来,叛叛降降,降降叛叛,哪一次都不是死了些无辜,反而自己的前程越发的亮堂。真是可笑!你也不必说那衙官亲卫出身的可突于来压我,不就是在这打打杀杀之间拜了静析军副使,升了羽林将军,如今又想往高上一步,便杀王逼走了唐公主,但这次他可是想错了,这事闹的大了去,怕是收不了场。如今来做好人,我看哼,到时都不知是如何死的!”韦纥齐齐格至饶乐一行后,夜奔室韦就性情大变,一向狠毒的性子更加变本加厉,而且还有妇人之舌的趋势。
“你!你敢污了可突于大将军!”大呼尔千夫长脸上青筋盘起,手握了刀柄大有拔刀之意。
韦纥齐齐格飘了一眼,止了身旁的左察克,从鼻子里哼道:“哼,那唐王陛下还未封他为大将军呢!你还想拔了刀奋起?哈哈,一条野狗竟也知了羞耻,那好啊,来,将我击杀了也罢,即是寄人蓠下就当有缩头的样子!我也告诉你,如此不看了我的眼色,你的什么可突于也好,王爷也罢,通通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突厥人的胸怀宽广可不容那此白眼之狼!”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