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看着这些美酒。有些失神。
他也未认为宋九是魏征那样的诤臣,尽管他为百姓在四川与王全斌呛了起来。
献酒一举多得,拉拢了小皇后的感情,由她吹枕头风。比任何人都管用。莫要小看了这个小皇后,宋偓看到河洲种种,也开始做生意,但他生意做得不对,直接在属下军营里开店,那行吗。皇上听闻,迁为静难节度使。这是何背景。朝廷正在第二次杯酒释兵权,换任何一个人这样做,节度使也拿下了。但只让他换了一个地方,从陈州换到邠州。
皇上酒量再好,一天一斤足矣,若不赏赐臣下,两牛车酒够皇上喝上一两年的,这段时间,喝着美酒,就会想起潘美与宋九的好处,足以保证他们平安。
赵普不相信是潘怜儿想出来的办法,她与宫中的小皇后一样,只是一个小花瓶,嫁到宋家那么久,居然财政权依然掌握在一个小妾手中。宋九家也未养什么谋士,这一切就是这小子想出来的办法。
想到这里,他问赵全:“赵全,你认为宋九是什么样的人?”
“禀相公,此子若非一个大奸大滑之辈,若非是一个东方朔式的人物。”
“何解?”
“相公,看似此子犯了许多错误,可认真想起,这些错识又可以忽略不计,大是大非上他一直做得很好。因此可能是大奸大滑之辈。也不排除他只学会东方朔,将朝堂看得淡,看成隐身保身的场所,对功名渴望,不过功名足够了,他又不思进取了,不愿担负责任,不愿意牵涉太多。”
“你说他是不是二大王的人?”
“不是吧……”管家狐疑地说,不是不可能,也有可能,可不大象,皇上说过宋九是他的桃花,换自己选择,自己选择一个有作为的皇上,还是选择一个皇弟?那些投奔二大王的人,多是不得志之辈,中低层官员,否则谁投于他门下?
“你派人给我查,一查当年的巫蛊案,二是宋家钱帛的所有来源去向,三查宋家一些仆役的来往。”
这不大好查的。巫蛊案过了很久,若是当时查,说不定有疑点马上能理出来,如今怎么理?就连两河民舍也全部规划过了,早变得面目皆非。至于宋家的出纳,更不大好查。明里暗里,基本钱一来,后面就用了出去,数量还巨大无比,不要说在暗处,就是在明处,将账目拿出来,也未必能查出来。要命的还有海上的生意,若是带回来的是钱帛还好一点,就是金银也不怕,这个也要交关税的,可里面夹杂着许多香料,一些未提炼的金砂,它们未售出来,恐怕就是宋九都不知道多少实价。至于人员交往,更是复杂,那么多衙内呢。或者仆役,宋家对仆役很好,就是做了什么,说不定将他们打死了,也未必肯说。这还要宋九做了什么,若未做,若是逼出冤案,那更不能交差。
赵全迟疑道:“相公,不值吧。”
“错了,很值,若是他与二大王有什么来往,我有了证据,二大王就再不能猖獗了。这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国家。二大王,总觉得让我感到不对劲。
赵全下去安排人手。
赵普又继续想着,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扶持赵德昭上台,为了儿子地位稳固,那么皇上必然以雷霆之势打压赵匡义。
然后赵德昭……
那比做掉符彦卿更麻烦,他想到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