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啊?公子?!”
梅三娘惊讶,随即赶紧把手中的东西藏了起来。
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吗?梅三娘在做针线!
陆言又退了出去,重新“吱~”
石锤,她就是在做针线!
“三娘,你这是?”
迎着陆言的目光,梅三娘见藏不住了,强硬地站起来,
“没错,我就是在做针线,公子,你要笑话就笑话吧。”
陆言看到她手上一条黑色的丝带,约莫只有巴掌长,能看得出来有些歪歪扭扭。三娘果然不擅长这个,不过她有披甲硬功,想来也不怕戳手。
嗯?似乎解锁了披甲心法的新用法→_→
“是做给典大哥的吗?”
“嗯~师兄他~”
三娘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一个劲儿地赶着手中的活儿。
窗口的光飘着,照得三娘的眉眼间映出光泽,却也难掩铁娘子心里的惆怅。
……
苍翠的山间,一道飞瀑直挂而下,山谷吼千雷,银河轰万古,师父时常就是在这瀑布下淬练身体。
“阿梅,这样不好,师父会打你的。”
年幼的典庆尚没有发育,只是比同龄的孩子更壮实,他看着一脸明媚兴奋的梅三娘,耿直地劝道。
“切,你难道不想知道从那么那么高的地方往下看师父是什么样子吗?”
梅三娘一身长裙,童稚的脸袋粉嫩,扎着一个朝天的小辫儿,显得活力十足。
“哎呀,走啦走啦!”
见师兄还有这踌躇,梅三娘抄起典庆的手,夹在自己胳肢窝,就拉着典庆跑。
此时身为女生的三娘发育地比典庆要早,个头相差不多,两人磕磕跘跘就爬上了山。到底是秦时世界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能冲上一座高高的山顶。
尽管此时夕阳已经有了倦色,但看在两个孩子纯真的笑脸的份上,没有吝啬自己的霞光。
梅三娘张开双臂,眺望遥远的天际,山顶的风在她脸颊打滚,让她痒痒的。
“嘿!哈!呀~哈!”
梅三娘是个好武的小姑娘,就在这山顶打起拳来。秀眉微簇,嫩唇稍晗,拳动一声轻啸,足践双影逶迤。时年尚小,典庆练拳以刚猛,三娘出力走巧劲。这一番灵动的妙影,翩跹的衣裙,连带着落霞与山风,一起被刻进典庆心里。
“阿庆!阿梅!你们在哪儿?师父要回啦~”
师父洪亮的声音在山谷回荡,惊起归林的山鸟。
“喂~师父,我在这儿!”
三娘听到师父的叫唤,趴出一点脑袋朝着山下看,就在这一步,她踩在自己的长裙上——
“啊——”
“呼~”
山间落下的风,是这样温暖吗?
三娘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师兄抱在怀里。
典庆抱着三娘,三娘看着典庆,两个稚子还不懂什么叫做情,但不妨碍彼此默默想要给对方以守护。
下落中三娘被典庆扔了一把,失去了第一重力****父适时地接住了三娘,典庆则落下了深潭。
所幸,典庆年纪虽小,可硬功天赋实在惊人,受了很重的内伤,但至少还是救回来了。唯一有些问题的也只是眼睛有些红肿,怕见强光,内力调养过后,虽有点小问题,但不影响视力。
从此,三娘就再也没有穿过长裙,典庆一向以黑带遮目。
……
“公子,如果,如果那个时候不是我……”
三娘身边多了个倾听的陆言,娓娓将曾经的故事描绘,看着自己现在手中的黑色丝带,又忍不住责怪自己。
陆言这才注意到,三娘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件衣裙,很小,颜色已经暗淡,胸口有些绣花样的装饰,也只能依稀可辨。
这就是当年的那件衣裙啊。
“三娘,我以为,典庆大哥一定很愿意见到你穿长裙的样子。”
三娘的眼睛亮了,又迅速低落下去。
“公子,从来我都是被师父教训的那个,师兄也因为常替我说话,被师父连带着一起罚。我一直以跟师兄一样的要求训练自己,可是天赋这东西,真就挺让人绝望的。不过我也成了披甲门的铁娘子。过去的那个穿衣裙的小女孩,就让她过去吧。”
三娘抹了抹自己的脸,试图不让陆言再看到她眼角的晶莹。
“三娘,过去的如果就这么过去了,那么我们经历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所有经历的一切,造就了现在的我们,那些过去它就在那里,不管承认与否、接受与否。或许三娘觉得,那个穿衣裙的小女孩是你不想面对的自己,可是对典大哥,那大概是他一生中最美的风景了。”
唉,我也想我调皮捣蛋的时候有个女朋友愿意跟我一起挨骂呀~可惜那是做梦。
“师兄他……”
看着三娘有所意动,陆言赶紧抱薪添柴,
“三娘,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那一次落水之后,典大哥待你就特别不一般。”
“师兄,他只是作为师兄……”
“典大哥的罩门是不是天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我……”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典大哥心里有你吗?”
“师兄他,心里有我?”
“我敢肯定。”
陆?斩钉截铁?言!
“公子,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梅三娘狐疑地看着陆言。
“啊?”陆言一时被这跳跃的话题问住。
“你怎么样也没到十三四岁吧,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