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秋分岭的蚩尤堂覆灭,项渠部挺进大泽山,地图的西北角全部亮起,与东北角的项燕大营的通信打通。不过距离稍远,一来一回相当耗费时间。
项渠击破蚩尤堂之后,跟藏匿于山林中的田虎较上了劲,一心要为钟离邈报仇,而放弃了速攻共工堂后背的想法。
这件事若传到项燕那里,他必然要吃一顿父亲的责骂,然后被勒令进攻白露岩。可是因为通信延迟,这种情况暂时没有发生。
而在白露岩,龙弋部与共工堂田沛的战斗打得是一点水花也没有。
白露岩的地形对于扼守方来说,实在是太过优势。一道狭窄的通道,大军无法展开,两侧都是山石。田沛在当道后扎营,同时在两侧山上部署防御,龙弋率军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对强过白露岩失去了想法。
他选好地址安营扎寨,召集人手商议,“草寇中有能人啊,这当道扎营,同时山上布防,我军无可寸进。这白露岩该怎么打?”
几个将领互相看看,皱眉思索,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草寇这个布置确实棘手,不如先试试能不能激敌出来。”
“嗯,就先试试吧。”
龙弋让军士每日朝着营寨叫骂,共工堂也不是哑巴,同样搭起一驾高台跟楚军对骂,但就是绝不出营野战。
一连过了几日,双方还是没有发生战斗。楚军的几位将领有些忍不住了。
“这样下去,我军想过白露岩得等到猴年马月?”
“将军,不如让将士们强攻一次吧。”
“是啊,这样一直憋着,士兵们也容易出问题。”
龙弋没有听他们非要强攻的想法,而是心生一计,“我有办法了。明日你们率军试探性进攻两侧山坡,表现得明显一点。后日再加大力度试探一下,第三日,率大军佯攻两侧。
草寇见我军出动大部分兵力攻山,大营空虚,应当不会放过灭我中军营寨的机会。我在营寨设伏,便可歼灭来敌。
草寇三亭去一亭,白露岩便不再难破。”
几人一听,纷纷称赞“将军高见。”
很快,两天的时间就在楚军的试探性进攻中过去。共工堂中果然出现了龙弋设想中的情况。
“堂主,这两天楚军试探的意味明显,今天又比昨天更猛,恐怕不久他们就要强攻了。”
“楚军不愧是精锐,真心能打。如果不是百屠统领让我们这么扎营,只怕一场野战我们就全完了。”
“哎~兄弟,没必要灭自己的威风。楚军想强攻,龙弋就是倾巢出动也未必能打下。他老家不要了?啊?哈哈哈~”
“不错,他要是大军出动,我们就去劫营,端了他的老家!”
“哈哈哈~”
田沛看着众兄弟一连两天打下进攻的楚军,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扫他们的兴,只是惦记着百屠的叮嘱:守住就是胜利。
第三天,楚军看起来倾巢而出,带着大量器械,准备倾力强攻。
共工堂几个头领纷纷向田沛请战:
“堂主,让我去把龙弋那个杂毛的老家烧了!”
“堂主,我去!”
“堂主,还是让我去吧。”
田沛当即握着剑把他们痛骂了一顿,然后咆哮着说:“你们都给老子闭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出战!”
“不是,老大,为什么,这多好的机会呀?”
“就是啊,老大。”
几个汉子表示很委屈。
田沛脸色稍微平和了一些,“你们就是叫我爷爷也别想出战。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守住白露岩啊~”
“守住白露岩。”
行,还没忘了任务。
他点了点头,“不错,守住白露岩。那个龙弋想强攻,就算打过去,他一万五千人,至少折损一万,我共工堂也算不辱使命,为农家其他兄弟干死了足够多的敌人。
现在你们要带人出击,万一他有伏兵,你们白白送命不说,接着龙弋只需要轻微的代价就可打下白露岩。我们共工堂就是农家的罪人!”
“说不定他没有伏兵呢……”
“拔了龙弋大营,他只不过损失粮草辎重,军力并不会大损。等下一批粮草到达,他还可以继续与我对峙。结果我们还是要守,那何必冒着被伏击的风险主动出击?”
“烧了营寨,出口恶气也好啊。”
田沛暴怒,指着说话这人,口水喷得老远,“现在是战争,能跟江湖的意气之争相比吗?!我们的命,跟农家所有十万弟兄连在一起。我们这出了差池,蚩尤堂、四岳堂都要连带着被灭,五万人!
再有多嘴的,老子让他沉塘去喝水,喝饱了再拉上来。听到没有?”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抱拳,“知道了,堂主。”
于是共工堂死守了整整一天,楚军强攻了整整一天,龙弋在营寨也埋伏了整整一天,最终,整个战局没有丝毫改变。
“这共工堂供奉的是乌龟不成?有他这么打仗的吗?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动手?!”
龙弋在中军营帐大发脾气,手下几人无可奈何。
“将军,强攻伤亡过大,拿下共工堂,只怕战损会到九千人以上。”
“不行,我腾龙军团的将士,怎么能跟这帮泥腿子换命。先固守营寨,我再另想办法。你们下去吧。”
“诺。”
接下来的日子,双方回归诡异的默契。楚军各种挑衅,共工堂也一一奉还,就是嘴强王者,谁也不开打。
龙弋派出的斥候也将